不远处躲在房门之后的绿眸少年胸口一痛,愣愣的吐出一口鲜血跪坐在地,眼神藏不住的遗憾,随后便是怎么也挥之不去的愧疚。
轻摇着头,司侑只觉的身心俱疲:“也罢。”以手撑地想让自己站起身,却发现浑身异样的无力,少年如剑的眉尖一挑,情绪瞬间收敛,面容冷硬的看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的女子。
荀雨欣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愤恨来形容了,前些日子她和娘亲为了保住手下的据点得罪了司扶,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那怪医下了一身的药,每种都让身边那些虚有其表的庸医束手无策。
想来这次的行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谁让司扶唯一的软肋就是白映儿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笨孩子,只要抓了她,也就不愁司扶不乖乖的交上解药了。况且,本来对付白映儿,就是花家主家的意思,自己顺水推舟,确是个极为精道的计策。
只是往往筹谋的好好的,却总有人喜欢制造一些意料之外。
荀雨欣完全没能想到把自己困入幻境的人会是白映儿,她自顾自的以为这一切全是眼前的绿眸公子所为。毕竟在这之前她就只见识过司侑有这般诡异的术法。
两人对峙许久,谁都没有先开口。司侑是因为不屑,而荀雨欣,却是以主人自居,觉得面前不过是一个背叛了自己,又有些小本事的下人,实际不值得她劳心费力。
不过眼前的情况倒不是荀雨欣乐见的,毕竟她现在的状态不佳,真的不适合在任务失败以后还逗留在外。于是她冷哼一声:“你若是真想保她,就该乖乖的呆在荀府,而不是自作主张在外惹是生非。”
话音刚落司侑似乎轻笑了一声,如往常那般让人听不真切,也察觉不到他内心的想法。这让荀雨欣后知后觉的感到有什么事情超出了她的掌控,却又在看到面前的少年在自己的**之下站立不起而压下这个念头。
“嗯。”就在荀雨欣眉间越皱越紧之时,终于听到了司侑的回应,却是一声没头没尾的应和,让她觉得摸不着头脑,心中的谨慎也悉数被气恼替代。
似是担忧少年不会再有其他的反应,荀雨欣的耐心也将要被磨尽。双眸凝着即使瘫坐在地也不减身姿风华的司侑,她冷冷的开口:“今日之事就算你一时糊涂,跟我回去。本姑娘保证在娘面前帮你说情,既往不咎。”
司侑皱了皱眉,也不知是没听懂女子的意思,还是单纯沉默着不愿答话。
他想到自己利用搜魂术在那名暗卫记忆中得知的事情,突然觉得去荀府或许能够帮上灵主的忙。
“公子说过你是瞒着家里逃出来的,如若在外抛头露面被你的家人知道,恐怕,有些事情就不是你能够掌控的了,我这样说,公子可明白?”见面前的少年半晌未回话,荀雨欣竟开始柔声相劝了起来。
这番变化的原因,司侑也了然于心,毕竟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在外拖得越久便越危险,自己开始犹豫,就代表有很大的几率会跟她走,故而荀雨欣也能够耐着性子引导。
绿眸少年神色淡淡,好似只要不提到牵动他情绪的人,他便不会有任何波动。
一时间两人又陷入寂静,而荀雨欣却没有再开口的意思。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她愿意给时间让少年考虑,只是,她的耐心总有耗光的时候,到时,这个助力一旦变成阻力,就是纯粹的敌人,不会再有挽回的余地了。
“有个条件。”少年像是思索了很久,又似随意的开口,只是话说了一半,便等着对方的反应。
荀雨欣像是习惯了少年平常时候的少言寡语,配合的道:“但说无妨,不过分便可。”
“白家三小姐无错。”言下之意便是想让她撤了对白彤的惩罚,也算是圆了白映儿一桩心事。
荀雨欣诧异的看向司侑,不明白这个平日里最爱嚷嚷灵主的少年,怎会突然对那个丫头关心了起来。不过这倒是有趣,若是他这么容易移情别恋,想必也是娘亲乐见的。
司侑坦然的接收她的打量,并不在意她的怎么看待自己的决定。
“这个不难,容我问过我娘的意思。”收回目光,荀雨欣淡淡开口,只觉这已经是最妥协的回答。
谁知司侑却面色一冷:“既然如此,此事便作罢。”说着并无一丝吃力的直起身子,抬步向外走去。
“你!”荀雨欣此时满脸的不可置信,指着司侑背影的手都在不住的轻颤。一半因为少年斩钉截铁的决定,一半因为他还有力气的身体。明明,在找到他之时,自己就已经把软骨散撒在房中,而当时司侑专心于幻境,定然是察觉不到的。
可算着时间,此时的少年才刚刚是那药剂发作的时候,为何还能行走自如?!
百思不得其解的荀雨欣又怎么会想到司侑从小养出的药人体质,只道是他手中还有自己根本不知道的底牌,对他的忌惮也深了些许。
咬了咬唇,她狠下心来开口:“本姑娘应了,只要公子守约跟我回府。”这样一个看不透的人,虽然不能做为心腹,多一个助力也是不错的,但若是因为自己而让他变成了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