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项英手上的血,肖乐天的心就一抽,他意识到项英压根就没有听自己的劝,这家伙从始至终就是想干掉载淳。
没错,不仅要推翻满清的江山社稷,而且还想在肉体上毁灭载淳,这家伙怎么心中这么大的愤恨?难道真的如佛道理论讲的一样,这是前世的冤孽?他们俩命中注定就是要互相伤害?
或许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否则项英也不会有如此强大的执念非得一根筋想要用军事手段来推翻满清。
在肖乐天的计划中,用种种不得已的形势去磨满清的筋骨,加快他们内部人才凋零的速度,最终让退位诏书提前出现,这才是解决满清的圆满方案。
可是当他看见项英手上的血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一点,有的时候仇恨这种东西不是他肖乐天可以压制的,满清二百年统治所积攒下的仇恨并没有消失,他只是静静的藏在深深的水下,等候时代风潮的鼓动,到时候自然会搅动的天昏地暗。
血洗鞑虏、恢复中华!这并不是一句口号,这是很多华族民众内心的呼声,带着浓浓的血腥气藏在一张张友善和蔼的面孔之下。
“原来仇恨的力量会有这么大……项英啊!你……”那一刻就连肖乐天也无语了,他实在不知道能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化解这种仇恨。
项英完全没有注意到师傅的表情变化,他掏出手绢把自己的手指骨包裹了起来低声说道“师傅,您的一切决定我都会无条件的执行,绝对不会有半点打折……不过我永远保留我自己的意见,堡垒计划应该加上推翻满清的一环,您所期望的那个结果……”
项英咬着牙说道“对不起……您所期望的那个结果……太理想化了!”
这次肖乐天没有呵斥他,师徒二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金色的朝阳撒在他俩的身上,远远望去无比的温暖,可是只有最靠近他们的士兵才能感觉到那森森的寒意。
就在这时候,怪叫突然响起立正敬礼的声音“参见陛下!”这是在向肖乐天提醒载淳已经来了。
刚刚睡醒洗完脸的载淳兴奋的走了过来“项英你回来了?战果怎么样?有没有收获……”
可是没想到载淳的热脸却贴上了冷屁股,项英淡淡的看了他一样,轻哼一声然后扭头就走“我去和凯文先生谈谈,看看他抢修保养的结果如何了……抱歉,借光让一让!”
说完项英擦着载淳的胳膊扬长而去,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哎?哎呦……这人吃顶了吧?气迷心啊!”载淳气的直跺脚。
“师傅你看……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好心跟他打招呼,他这算怎么回事?就算在塞得港立功了,也不至于这么牛啊?”
肖乐天心脏突然有点隐隐的不舒服,此刻他更能确定了,这两人就是前世的冤孽,恐怕这世界能调节这场冤孽的只有佛祖了。
“算了,他忙了一宿了,累惨了,别怪他……你吃饭了吗?没吃让他们送点包子过来……”
清早的冲突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之后一整天致远号的气氛都非常融洽,所有重要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现在就剩两件事,一个是抓紧时间保养战舰,毕竟强风加压和撞击对致远号还是造成了一定伤害的。
而另一件事就是等候中东的豪强拉灯先生,此刻伊克拉姆正在塞得港内潜伏,预计明天早上拉灯就能赶到这里。
难得悠闲的一天啊,华族和英国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双方指挥官心情无比舒畅,他们居然给士兵们开了一天的酒戒,让士兵们尽情休息一天。
几乎所有战舰甲板上都开起了野餐会,地中海温暖的阳光照射中,赤着上身的士兵喝着美酒烤着肥美的牛羊肉,紫禁城的御厨帮他们调配烧烤的香料,这标准可够高了。
地中海成了士兵们的游泳池,站在甲板上的水兵怪叫着跳到海水之中,整个海面噼里啪啦如下饺子一般。
玩到开心之时,华族士兵和英国水兵居然找来了一只皮球当成了水球在大海里打了起来,也没有什么规则反正一群人玩了一个不亦乐乎。
整个塞得港的外海全都成了联合舰队的游乐场,在港口法国守军的眼中这些人就是赤果果的炫耀、挑衅。
大海上所有的商船都小心翼翼的绕着战舰而行,一个个胆怯的如走在深夜酒吧街的小姑娘一样。
耻辱感涌上所有法国人的心头,直到费迪南公使乘坐的小型蒸汽船赶到之后,这股压抑的力量才顿时爆发。
“公使阁下……您可算来了,塞得港差一点就陷落了……”
“子爵大人……我要控告拉库参赞,就是他发布了丧权辱国的道歉声明……”
“没错,我们要弹劾他,在最关键的时刻,他连下令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他是法兰西的罪人!”
……
刚刚制住呕吐和腹泻的子爵,一下子就被控诉的声音所包围,吵的他头都大了。而被千夫所指的拉库参赞则孤零零的站在屋子角落里,一言不发如同木雕。
“够了!够了!不要吵了……”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