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味穿肠毒药,色为刮骨尖刀!这句话不只是我说过吧?紫禁城里的师傅们难道没有教过你?看看你刚才的样子,亢奋的如小公鸡一样,还有没有点帝王风范?”
伊克拉姆走后,肖乐天轰走了屋子里的所有人,只留下了载淳,然后上去就是一通劈头乱骂,载淳脑袋一耷拉不敢说话,只能任由师傅训斥。
大清这个朝代也许有万般不好,但是有一点确实值得后世人推崇,那就是尊师重教。哪怕是皇帝,在面对老师的时候,也不敢有丝毫的违逆,更不敢摆出皇帝或者太子的谱。
这就是祖宗家法,是从顺治年间到康雍乾三世都养成的皇族规矩。
别说肖乐天骂载淳了,就算是翁同龢骂载淳一顿,小皇帝也不敢有一点反驳,这就是满人祖先留下的规矩,谁违反了自然就是不孝的,甚至会影响到他的统治根基。
从这一点就可以体会到,满人为了和汉人儒生们结盟,也是付出了很大的心血的。
等到肖乐天火气渐渐小了一些,载淳才敢舔着脸笑道“师傅错怪我了,我不是对伊克拉姆有觊觎之心,我还不是为了师傅考虑……”
“哎呦?还是为我啊,你说说怎么为我……”肖乐天差点没被气乐了。
载淳从酒柜中拿出一瓶红酒给师傅倒了一杯“师傅您别生气,徒弟还不知道师傅的难处吗?二位师母和师傅伉俪情深,而且生活中也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要说师傅您再纳一房,估计您也开不了口,肯定觉得不好意思……”
“这件事徒弟给您办了,回头京师里我给伊克拉姆找一座漂亮的园子,徒弟帮师傅养着,就算师傅的一个外宅了……闲暇时候师傅也能去松快松快,以后有机会了,我亲政之后以帝王的身份,给师傅一道圣旨……”
“坏人我来当,让二位师母骂我去,我背这个屎盆子,就说我是王八蛋非要给师傅赐婚,这样您不就没有压力了吗……”
“我去!你小子找打啊……”肖乐天气的跳起来照着载淳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个臭小子心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你就是看我不答应你的企图,现在又开始转移话题了!”
“还说什么给我背屎盆子,你丫的就是自己的龌龊心思被我发现了,扭头要把屎盆子扣到我头上来……我我我,我打死你算了!”
“哎呦,师傅您清点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乱说了!”
那一夜载淳挨了多少巴掌,谁都不知道但是中情局下的封口令可是真实的,历史上这场师傅殴打土地的记载,被彻底抹杀在了历史的长河中,谁都不知道。
当载淳捂着脑袋回船舱睡觉之时,怀表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半,按照现在的速度明天早上七点半左右,联合舰队就能见到塞得港的海水了。
载淳必须要休息了,十三岁的他正是需要多睡觉的岁数,刚刚被师傅教训了一通,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有点轻松,因为他知道越是这样打打闹闹,才证明师傅对他感情深呢。
如果相敬如宾,这反而让人忧虑了,因为那样就证明师傅和他之间有了隔阂。
刚刚走上甲板,载淳就看见了不远处眺望沙漠的致远号舰长项英,只见他在黑夜中凝视着沙漠如同雕像一样一言不发。
“嗯……你看什么呢?沙漠里有什么……”载淳凑过去也开始打量外面的黑暗。
项英也不扭头只是低声说道“沙漠里当然有东西了,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能看见一些火光……那边小小的密集光芒,应该是沙漠中的村庄……”
“随着夜风还有远方的火把光芒,我猜不是法国军队,就是沙漠中的盗匪,接受了法国人的雇佣……”
载淳看了半天,确实发现沙漠深处有点光亮,但究竟是什么他也不能确定,等他把视线拉回来看见运河河道两边之后,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华族的陆战队已经上岸了,整沿路陪伴着致远号前行。
此刻致远号的航速非常缓慢,受制于河道的地形影响,此刻的航速也不过四五节左右,相当于每小时七八公里的时速。
一个小时只走七八公里,这速度确实够慢的了,陆战队的士兵们完全可以凭借双脚追上战舰的速度,所以河堤两边士兵们行进的都很轻松。
但是载淳清楚的看见,这些战士不时的就要搜索一些东西,而且还在不停的忙碌,满肚子疑问的他开口道“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不上船?”
项英这时候才扭头看了载淳一眼“呵呵……我的陛下啊,能干什么?当然是保护您们的安危了!这里不是什么善地,这里是战区啊!不破坏掉沿途的电报线,塞得港就会早早知道刚刚的冲突……”
“战争中,军情是第一要务,尽量让己方了解更多,让敌方知道的更少,这是军事将领的必修课啊!”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法国人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电报线被破坏掉了……”
项英说的一点都没错,半个小时前在法国医生的抢救下,上吐下泻直到昏厥的法国领事终于醒过来了。
“情况……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