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坂本龙马的问题,因为没有人能够反驳他的道理,人类文明数千年历史,国家民族的兴衰起落,无不是伴随着私利和公利相互争夺倾轧而挣扎向前的。
一个民族在某一个阶段如果公利开始扩大化,则必然这一阶段这个民族是充满进攻性的,是充满扩张性的,这种性格或许会体现在战争上,或许会体现在惠及万民的大型工程和科学研究上。
在这个时期内,国家更容易做大事,但是民众的幸福感会降低。觉个简单的例子,世人都说汉武远征西域漠北开拓了汉民族的生存空间,看着那一场场战争胜利就大呼过瘾。
可是在一场场的胜利之下,是亿万民众被榨干财富,是虽处丰年仍然无法饱腹的悲哀,小民的幸福被压榨到了极点。
这就是公利过分强大对私利的一种损害,但是私利如果过于强大了就一定是好事吗?宋朝是典型的弱君强民的政策,经过了五代十国的战乱,宋一朝给了文官绝对尊崇的地位。
而文官相对应的地主阶级则一跃而起取代了隋唐时期的门阀,那个时候宋朝皇帝想扩建一下汴京皇城都不能够,因为有祖宗家法管着他们,让他们禁止与民夺利,甚至连紧靠皇城的平民区都不敢拆。
那是一个世俗文化蓬勃大发展的时代,百姓的富足在中古世纪里就是一个奇迹,在工业革命之前,人类所有的帝国,民间富足者无有超过宋的。
可是宋一朝也确实是中国历史上,虽处盛世但最为文弱的一个时期,最后宋的下场就是被野蛮所灭,数不尽的财富变成了蛮族的战利品。
那时候别说什么小民的幸福了,而是小民连生存权都没有了,无论你是王公贵族还是地主平民,到那时候全都一水变成蒙古人的奴隶。
公利和私利之间的冲突,绵延了几千年,也会继续再绵延无数年,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只要人类社会存在,这种冲突就会永存。
如时间的钟摆一样,在两个节点内来回摇摆,不到人类的末日这个钟摆是不会停歇的。
“哈哈哈……”肖乐天笑了,他突然狂笑了起来,在一片寂静的大殿内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看的周围人一个劲的眼晕,听的周围人一个劲的心悸。
心净眼泪在流,嘴上在笑,而心却在滴血,他感叹自己终于走到这一步了,他终于跟所有帝王将相,政治家一样,开始用人命当棋子了。
自从他穿越的那一天开始,他心中就有一个恐惧,这个恐惧伴随他无数的无眠的深夜,和无数次宿醉。
肖乐天很清楚自己走的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他更知道自己未来会遇到多么艰难的抉择。并不是敌人有多么强大,而是肖乐天自己能否战胜心魔。
他明白,当自己这个势力越来越庞大,到最后要和列强争锋之时,艰难的选择必定会出现的。
吞噬人命的棋盘已经摆好了,请问你肖乐天敢不敢坐下来落子呢?虚空中肖乐天好像看见了无数近代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革命家的魂灵在飞舞。
巨大的世界地图是征伐的棋盘,一枚枚棋子都是被孽缘所捆绑的凡人灵魂,他们被摆放在地图的不同位置上,扭曲挣扎想要逃过被驱策的命运,可是却无可奈何。
英国的女王在西方笑,法国的法皇再冷眼旁观,普鲁士的卑斯麦正扬手请肖乐天入局,而沙皇则持刀怒目而视……
“棋局已经摆好了,你肖乐天到底入不入局?这场游戏你到底玩不玩?不玩就赶紧换人,或者说你们东亚就不要出棋手了,安心让我们操纵不是很好吗?”
“来不来……下场不下场……来不来……”
魔咒一样的声音在肖乐天耳边回荡,再看南亚婆罗洲的白拉奕河两岸,屯垦区的棋子已经鲜血淋漓被人砍成了一地碎肉,虽然有周围华族棋子拼命的补充过去,但是那一万冤魂正在棋盘上飞舞盘旋。
“我们不想死……我们为什么要去死……我们凭什么要为别人的利益牺牲性命?求求你了,你是华族之神,你是华族的缔造者……你让我们活过来吧,让我们活过来……”
“够了!”肖乐天突然一声爆喝,从这场幻境中破迷而过。
重新冷静的肖乐天摇了摇头看着林震、蔡璧暇等人问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是虚幻的公平正义,还是眼前躲不过去的战争?”
“我知道那一万人的死是冤枉的,这件事始作俑者是坂本龙马,但是我作为华族眼下的领袖,我就必须要负责,这是我无法逃避的责任……在这个位子上我就要背这样的骂名!”
“今天这件事,我宣布立为绝密!暂时不能公开,具体应该如何解决,我会在这场战役结束后召开高层的密会,进行协商……当然前提是到时候我们还能胜利,如果失败了那我们就都去找阎王爷谈论因果去吧!”
“就算胜利之后,我肖乐天也不会回避这个问题,届时我会辞去丞相的职位……对不起,这盘棋局,我不想玩了!”
“什么?”众人一片哗然,王怀远一把抓住肖乐天的手喊道“丞相不能如此消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