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远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不光可以搞地下工作,他也是能够带兵征战的,当四台加特林被抬到半人高的土台上之后,一场现代对抗古代的杀戮正式开始了。
“加特林……开火……自由射击……无限制杀伤敌军。”
突突突……一片铜音在暴雨中震颤,四条火神在战场上左右摇晃,如同死神的镰刀一样开始收割生命。
射击手双手握着把手缓慢的移动枪口,射击让他的脸都抖动了起來,在他的视线尽头人群随着他手上的移动而成片成片的倒下。
射手身旁还配备一名摇动曲柄的操作手,和一名安装弹链的装弹手,这两人长着大嘴耳膜都快被加特林的巨响给震聋了。
加特林是人类史上第一台重机枪,每分钟三百发子弹的射速根本就是中古军队所不能想象的。
在暴雨中,重机枪的弹道轨迹肉眼清晰可辨,淮军眼睁睁的看着一条死亡弹链向他们扑來但是任何人都沒法躲避。
这场屠杀的新军自己都发毛了,他们能够感觉到重机枪子弹在头顶飞过的余威,嗖嗖的声音让人牙酸不已。
对面的淮军成排成排的往地上倒,甚至有人从胸口处就被子弹活活打成两截。
再凶悍的敌人也架不住这样的屠杀啊,那些鲜血冲头丧失理智的士兵向新军发起了决死的冲锋,但是能够冲到刺刀阵面前的淮军寥寥无几,几把刺刀一闪就把他挑死在了阵地上。
“报仇……兄弟们报仇啊……”胸口中刺刀的淮军士兵可能真的是疯了,连中两刀他还要挣扎着往前扑阵。
“凶悍,果然够凶悍……这种靠乡党血脉凝聚起來的军队太可怕了,可以预见淮军将永远成为我们新军的死敌。”肖乐天说道。
在一旁的皮埃尔也不由自主的长叹一声“自古强军的军魂,要么靠宗教,要么靠血脉,还有就是靠荣誉,中世纪十字军靠的是宗教,欧洲骑士团靠的是荣耀,而李鸿章这类将领所依赖的就只有血脉了……”
“刚刚你说的沒错,今天我们杀的淮军越多,我们结下的仇人也就越多,这是无法化解的血脉死仇啊,首相大人您就不怕几百万人同时骂你吗。”
“怕,我肖乐天什么都怕,子弹我怕,飞刀我怕,老婆不让我上床我也怕,但是就是不怕挨骂,想搞舆论杀人,那就试试,谁怕谁啊……加特林,给老子我狠狠的打,子弹老子我买了三船舱呢,足够你们杀个痛快了……”
皮埃尔耸了耸肩“无所谓了,反正我估计李鸿章也要下达撤兵令了,战损都达到三成了,我想他是坚持不下去的……”
正说着呢,突然西方树林中响起一阵鸣金收兵的响声,那些被加特林压制的抬不起头的淮军赶紧往后撤,不一会身形都消失在了水渠树林中。
“停止射击,检查武器弹药,各单位补充子弹……”王怀远开始下达命令打扫战场,不过当他看见那群蹲在烂泥地里的百姓之后,心中的火气就不打一处來。
妈的,一个个瞪着眼睛看西洋景呢,一群懦夫。
“來人啊,组织这些百姓去战场上救治伤兵,咱们又不是屠夫,基本的人道还是要有的……把淮军的伤兵集中起來。”
新军冲进难民群里,把所有男丁都给驱赶了起來“走走走……打仗你们不敢,跟我们去救人难道还不敢吗,马上起來。”
一群群的百姓被新军驱赶到战场上开始寻找伤兵,无数淮军的伤员被集中了起來并给予简单的救治。
不一会的功夫,从西方树林里走出一名士兵,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沒有武器“对面的新军听着……我家大帅感谢你们救治的情谊,但是我们是朝廷的大军,必须要听朝廷的命令,这场仗我们不得不打……”
“我家大帅说了,请东海肖丞相撤军可好,从现在掉头往东走,回塘沽去吧,我们保证不会阻拦……请丞相考虑一下。”
肖乐天一听,随后给龙爷耳语几句,龙爷走出战阵拱手中气十足的说道“丞相说了,新军向京师开拔,是接受了太后的请求,我们是按照密旨行事的,任何人都不得阻拦……”
“奉劝贵军,想战那就接着战,如果打不动了,那就让开大路,我们新军也不会赶紧杀局。”
“这是你们丞相的原话,让肖乐天出來,让他亲口跟我说……”那名淮军军官大声的吼道。
龙爷一听就來脾气了,你一个当兵的居然敢直呼丞相的名讳,简直胆大包天,龙爷一个闪身冲了过去,沒等对方反应过來一个小擒拿控制住士兵的手腕,接着左手一探就把士兵的下巴给摘钩了。
“妈的,丞相的名讳也是你叫的,你想跟丞相直接谈判你也配,要不是看你是阵前使者,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滚回去把,想跟我们丞相面谈,就让李鸿章自己來,我看他敢不敢……”说完手一推把那名士兵推到在烂泥之中。
士兵跌跌撞撞的跑回去了,过了十分钟十多名淮军士兵开始扛着一卷卷的牛皮跑到了战场中间“不要开枪,我们在这扎一个帐篷,我家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