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候的在边上的陈医师立马冲了上来,他是知情的,可他必须要先装模作样的检查一番,然后再把周怀远送到别处。
习云也是知情的,可她却受不了等那么久,朝周围围观的人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叫救护车!”
“已经叫了,你别着急,陈医师也是很有经验的,先让他仔细看过,待会儿救护车来了也好更有针对性的救援。”黄正华不知何时眉目沉重的到了习云身后,见她情绪失控,不由出口安抚。
习云强制性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抬眼发现周振荣也在,拄着根拐杖,紧抿着唇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儿子,连习云都看出他老人家此刻是强撑着自己的精神,幸好还有位家庭医师依照事先和周怀远的约定,此刻正牢牢紧盯着周振荣。
陈医师的‘检查’很迅速,他一开口,全场诡异的静了静。
“应该是酒里渗了东西。”
聪明的人闻言立刻纷纷告辞,这种事,秘辛,外人还是不要多加掺和的好。可这世上,总是笨人居多,笨人又爱八卦,因此更多人听闻到此,都借口关心,留了下来。
“先把三少送到休息室吧。”陈医师吩咐道。
习云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她刚才瞥见岳明迅速的离开现场,事发后,jackie也不见踪影,她不动声色的将视线往站在陈医师边上的周世远扫去,他正满面忧心的望着周怀远,嘴里还对陈医师不停的问东问西,像是对陈医师的判断十分的质疑。
他这副作态,乍一眼看上去,活像一个担心弟弟安危的好哥哥。可是,这表演,未免有点太过头了吧?习云冷笑。
真正的家人,哪里会在这种危急时刻,不断干扰第一医师的呢?他周世远又不是没文化的人,总不至于这都不懂吧。
总算,周振荣都听不下去了,举起拐杖点了点地,沉声道:“老大你少说两句,陈医师自会判断。”
周世远脸色有点不大好的闭嘴了。
见此,周敬远站在不远处嗤笑,正好撞上习云瞧过来的冷冷的目光,他的笑一僵,心底顿生凉意。直到习云移开视线,他才松了口气,回过神来的他,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对一个小丫头心生亥意?
更何况他该说的都说了,是他们自己依旧中毒,和他可没什么关系。
想归这么想,周敬远心底还是免不了有些慌,以及一丝难以忽略的幸灾乐祸。
周怀远迅速被转移到休息室,跟进去的人只有陈医师、周怀远的亲信,以及习云,连周振荣都被拦在外面。
这不是不敬,而是大家都清楚,在周家这种大家族里,出了这种事,亲人,那是不值得信任的,甚至,应该是被怀疑的。
周世远本想说什么,可见自家老头都沉稳的坐在外头,只好悻悻的住了嘴。
他不是不紧张的,可整个计划周密无比,所以他同时又是自信的,两种情绪冲击在他大脑里,弄得他整个人都有些焦虑,体现在外表,就是坐立不安。
周敬远唯恐天下不乱的开口道:“大哥你急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儿子出事了呢。”
周振荣闻言朝周世远看了眼,明明就是没什么情绪的一眼,却把周世远看得心惊肉跳,心底不由大骂自己的二弟,简直就是吃里扒外的狗!
“瞧二弟说的,你也知道大哥我的脾气,向来就是一个‘急’字,不像二弟,沉得住气,到了此刻都能面不改色的坐在这。”周世远也不是蠢人,回的话语句句带刺。
他们兄弟俩在外面不动声色的来了几个回合,周振荣拄着拐杖坐在那,闭目养神,权当没听到。
与此同时,休息室内,陈医师已经给周怀远注射了第一针剂的解药,解药要分好几次注射进去,不然过会儿送到医院,人就没事了的话,戏就唱不下去了。
“必须要这样吗?”习云忍不住问,“这样拖延下去,他不会有事吗?”
尽管这些事先都已经确定得不能更确定了,陈医师也知道习云都知道,可他依旧耐着性子回答习云,“没事的小姐,就是昏睡而已,等剂量注射满了,三少就能醒来,你放心吧。”
“陈医师,我相信你。”可相信归相信,担心依然在所难免。
他们一行人没能在里面呆多久,医院的救护车就到了,习云看着毫无血色的周怀远被身披白大褂的医生们速速抬上担架、看着医生给他戴上氧气罩,习云的脸色都惨白惨白的。
一切都太逼真了,就算她不断的给自己心理暗示——眼前的都是伪装的、都在计划内。通通没有用!
看着周怀远躺在那双眼紧闭的模样,那一瞬间,习云有种错觉,好像他永远都睁不开眼了,登时整个神智都被恐惧吞没。
闻讯蜂拥而来的记者们把救护车要开的道都堵上了,疏通了几遍还是没有用。习云脸色极差,嘴里的话自然也不会好听到哪去。
“到底是你们的新闻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我今天就放话在这了,要是因为你们这几刻的耽误,让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