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拉着习云一路狂奔,不知跑了有多久,想是他们追不到这里了,她们才停下来,大口喘气。
“就…就这么出来了”习云还有点不可置信,一边问一边一个劲的往身后探。
“你应该庆幸我们没有被当做犯人看管,不然哪里有那么容易?嘶…”
凌薇说着说着低下头扭着脚查看着什么,习云这才发现她是穿着高跟鞋跑的…
“脚都磨破了。”凌薇不开心的嘀咕道。
习云佩服不已,换了她,踢着七八公分的细高跟,脚踝没跑断就不错了。
两人沉默的走在路上,最初那一阵出逃成功的欣喜过去后,就只剩下茫然了,对她们来说,前途和命运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未知过。她们没有钱、没有住的地方、甚至很快就会肚子饿了,饥饿最容易摧毁一个人的心理防线。
“你身上都有些什么?”习云问道,言下之意是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凌薇摸出几张百元的纸币,习云眼睛一亮,随即迅速的黯淡了下去… 红色毛爷爷可是新钞啊,放到这个时候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草纸,至少能擦擦屁股。
习云抚了抚胸口,那儿有一枚她从小佩戴到大的玉佩,陪伴了她二十几年,要拿出来吗?她一点都不舍得。特别是到了这儿后,这些证明她在未来存在过的东西就变得异常的珍贵。
不想在她犹豫的当口,凌薇二话不说的褪下了手腕上的黑珍珠手串,无所谓的掂着它说道:“这还值点钱,当了吧。”
那黑珍珠颗颗均匀浑圆、黑得发亮,一看就价值不菲,这样一串珠宝甩出来说当就当,难道明星们都挣很多钱吗?这凌薇还只是个没冒出头的小明星呢…习云心里惊愕不已。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容易看破了,凌薇瞟一眼即知,“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要这东西有什么用。”
习云脸一红,顿觉自己刚才藏着掖着的心态太小气,忙不迭的把自己的玉佩掏出来道:“我的玉佩,应该也能当点钱。”
“你的还是留着吧,等我手上的用完了再当也还来得及,更何况,得先摸摸行情。”凌薇看了一眼她死死捏着的玉佩的手,淡淡说道。
听了她几乎毫无感情波澜的话,习云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记下了。
可事情远没有她们想象得那么容易,虽然凌薇的粤语说得很溜,但因为她们死活出示不了身份证件,当铺的伙计一看就是贼头贼脑的,想趁机敲诈她们一笔,不仅只能死当,而且给出的价钱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凌薇见此作势扭头要走,那伙计眼珠子转了转立马把她喊住了,最后商定的价钱尽管还是亏的,但也没亏得那么离谱了…她们要是再多转几家店拿到的价格还未必能更高,关键是两个没有身份证的妙龄姑娘晃来晃去,太显眼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铺什么的,一般都和黑|帮交往甚密…凌薇见好就收,换来的钱往兜里一揣,速速就和习云离开了这里。
“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不知不觉中,习云已经以凌薇为中心了,凌薇只比她大半岁,行事却比她老练太多,这么一想,倒是十分难得,也让她汗颜不已。
“□□。”凌薇像是说“吃饭”一样平常的说道。
习云的嘴瞬间张成了o型。
“没证寸步难行。”
习云识时务的把嘴合上了。
凌薇带着她七弯八绕的来到了一个巷口,是一个老式照相馆,外面看不出一点异常,就只有点门庭寥落的感觉。可进了里面,入了后间,才是内有乾坤。
一个五六十岁架着老花镜的男人,伛偻着腰背坐在一张办公桌后,见她们突然到来明显有点惊讶,可凌薇一开口说话他好似就明了了。
习云只听懂了办证两个字,其他全部没听懂,可看凌薇熟门熟路的样子,好像不是第一次办证?后来凌薇给的解释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那头发花白的男人从抽屉里掏出一摞小卡片,摊开在她们面前,让她们挑,习云凑上前去看…全是身份证!而且是真的!!那那些人呢?她当然没那么傻当面问出来,只人到底还是有点懵了,迷迷糊糊的拍了照,就出了相馆。
出来了后她才忍不住问道:“刚刚那些全是真实存在的人么?”
“当然,至少都是在现今档案里存着的人,不然我们要办证干什么?”凌薇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要问我她们去了哪里,这和我们无关。”
一句话把习云刚准备冲出口的问题给生生堵了回去,这才后知后觉的问道:“那刚刚他把那些摆出来给我们看,是让我们挑么?”
“对啊,我看你没反应,就顺手帮你选了一张。”
听着她漫不经心的口气,习云无端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你…你给我挑的是…什么名字?”
“陈红。”
陈红…陈红…小红…… 习云裂了。
“那你呢?”她不死心的追问道。
“张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