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会撺掇爷们儿护着她不孝顺!前儿又说什么身上不好,承哥儿就像得了圣旨似的,便怂着他娘来跟我说免了他媳妇请安。谁怀着身子身上就好受了?理由倒是一萝筐!”
玉二婶娘就笑道:“倒底是母亲慈爱,这样的借口竟也允了!不过好歹大侄儿媳妇怀着身孕呢,这第一胎给长房生了嫡子嫡孙的,母亲不也跟着欢喜?”
玉老太太听闻重孙,这脸上才好看了些,商家女抛头露面的也不稀奇,重男轻女这观念也不甚重,但是这毕竟是长房的第一胎,自然是盼着儿子的。况且前段日子玉二婶娘请了个大师来,还给谢秋琅相看了一回,说是如果这胎不是儿子,接下来再得男胎就难了。玉老太太这就信了,紧盯着谢秋琅的肚子,也找婆子来看过,肚子倒是十分大,只是不圆不尖的,也难看出是男是女来。
玉老太太一想到这,脸就又沉了下来。
玉二婶娘瞧着挑唆得差不多了,就笑道:“依媳妇说,倒应该将大侄儿媳妇叫出来多走动,这也是对她有好处的,母亲的一番心意,大侄儿媳妇还不至于不领情罢?”
曼姐儿也撇撇嘴道:“祖母让她勤出来走动,不也是为了孩儿健壮么?她若是不领情,祖母也真白疼了她!”
玉老太太青着脸,过了片刻,就吩咐身边的丫鬟道:“去把大奶奶叫来!不拘她在干什么,若是起不来床,就用软榻抬来!她婶娘都来请安侍疾,她一个小辈儿仗着有孕就敢拿大了不成!”
那丫鬟瞧她这脸色不豫,吓得心里一突,就去请谢秋琅了。
谢秋琅肚子大得厉害,平日里除了丫鬟扶着在院子里走动外,也并不大出去,玉夫人关心孙子还来不及,哪里会让她立规矩,是而她除有孕辛苦些,日子过得倒也顺心。
她平时嗜睡,早晨便起的晚些,这会儿才刚用过早饭,就见一个小丫头进来传话,说是玉老太太请她务必要过去一趟。那小丫头也甚伶俐,又在谢秋琅耳边轻声说了句话,谢秋琅笑着点点头,出院子门时就带上了谢琳琅派来照顾她一年的黄女官。
谢秋琅到了全福堂便给玉老太太与玉二婶娘请安,她大着肚子,曲膝极是困难,便只垂了首。
玉老太太虽未说什么,看着却是不大满意的样子。
玉二婶娘拉长着音儿“哟~~~”了一声,就猛然瞧见了谢秋琅身后跟着的黄女官,她张着嘴还未来得及合上,瞬间就想起了黄女官的手段,当初打尤夫人的那顿嘴巴子她记忆犹新。此时又见黄女官,她尴尬了半晌也没敢出声。
倒是曼姐儿也没瞧见她娘那怪异的表情,便接过她娘那声“哟~~~”道:“堂嫂真是好睡,竟比祖母起得还晚些,若不是祖母派人去请,只怕咱们想见堂嫂一面真真是比登天还难呢!也幸得是祖母这般慈爱宽厚的,否则谁家能任孙媳妇这么不懂规矩呢!”
这般打言语官司,谢秋琅自然是不怕的,便笑道:“祖母确然宽和,孙媳心中十分感念。曼姐儿还未出阁,等也做了儿媳妇孙媳妇的,伺候起婆母祖婆母来,体会才更深刻些。”
曼姐脸一下子就红了,她连亲事都还没定下,这般儿媳妇孙媳妇的话她如何能接?便给她娘使眼色。
玉二夫人仍在黄女官的震慑之下,但见女儿在言语上吃亏,登时就忍不住了,转念一想,慕王妃不在,想来就是黄女官也不能将她怎么样,便照着往常的策略大声道:“侄儿媳妇这夹枪带棒的是什么意思?果然是侯府出来的,说一句话倒要拐八十个弯儿去,还不如直说了罢,就说我们娘俩招你厌烦了,你打着主意想撵了我们走罢了!”
不待谢秋琅说话,玉老太太便沉着脸道:“谁敢撵你们走,就先把我这老婆子撵出去!这府里姓玉,又不姓谢!”
隔三差五的这位二婶娘就要将她找来闹这一回,像是不排暄她过不完这一日似的,也不知闹完这一顿二婶娘是能长二两肉还是怎地?谢秋琅坐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也不说话。
玉二婶娘见黄女官果然木桩子似的在后头立着,也不敢出声,这才放心大胆的得意起来,嗓门也越发大了起来。
谢秋琅低着头,可能是出了些汗,便掏了帕子出来,也不知是怎么甩了一下,竟将一支赤金镶红蓝宝石的手镯子甩掉在了地上。
那镯子个头大,宝石也是大颗,镶了整整一圈儿,谢秋琅刚吩咐丫鬟去拣起来,玉二婶娘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将镯子拣起来直腰起身时有些没站住,便借力往前窜了两步,眼瞧着就要撞到了谢秋琅身上,黄女官一直盯着她呢,此时就往谢秋琅身前一立,推了玉二婶娘一把。
可能是力气大了些,推得玉二婶娘一个趔趄,玉二婶娘立时大怒,平日里的泼辣作风都显露了出来,也没看清是谁,劈手就是一巴掌,嘴里还骂着:“打死你个倡妇养的!敢浑推老娘!”
打完才看清前面一堵墙似的竟是黄女官!
不由得心虚了下,但随即就挺了挺胸脯,一个奴才罢了,敢推她,她便是打了也是白打!
谢秋琅难得皱了眉。
胆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