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禁卫大统领除了直接统帅禁卫军之外,还总领虎贲营三千,神武营三千。在地方则设立东、南、西、北、中五大营,各设都督府总领。
虎贲营大多是世家贵勋子弟,平时以训练为主,成绩佼佼者可调入禁卫军,其余则或入兵部或调至各地方大营任职。每旬有两日公休,若赶上节日庆贺则是另算。
谢琳琅特意着人打听了,虎贲营还有两天才到公休时日,那么就不是谢安琅那里出了问题。谢琳琅暗暗松了口气,她原本想着谢安琅离了赵氏的哄骗,能慢慢转过弯儿来,不过她心里也实在没底,谢安琅再次见到赵氏,会是如何?
赵侧妃这边刚走,谢晋就打发人来请她过荣安侯府去。
想来赵氏是哄了谢晋,又借着过年团聚的由头要回来,谢晋这是要找她商议呢!
谢琳琅心中苦笑,对于这个父亲,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待收拾齐全了,谢琳琅吩咐碧桃和青杏伺候,想了想,又带上了红绫。车子后头跟着丫头婆子和小厮,便往荣安侯府去了。
下了马车,便看到谢秋琅也到了。
谢秋琅还要福身行礼,谢琳琅连忙扶住她,瞧她脸色不是很好,怕她身子有妨碍,忙道:“大姐姐可是身子不爽利?天儿还冷着,大姐姐若是冻着可就值得多了。”
她的身孕已经到了三月头上,脸上还是清瘦,丝毫不见丰腴,此时又穿了貂毛大氅,宽宽大大看不出身子来。
谢秋琅拉着谢琳琅的手,笑道:“我并不冷,只是近来吐得厉害,才显得瘦些,大夫也瞧过了,说是并不妨事。”她一说起身孕,脸上的笑容很是温柔。
她们两人携手进了上房,谢秋琅轻声在谢琳琅耳边忧心道:“今儿爹爹派人去府里叫我回来,也不知是什么事?总觉得不大好似的。”
眼看着到了正厅,谢琳琅便简洁道:“大姐姐不必着急,是与夫人有关。”
谢晋早在厅里等着了,他面上喜色颇重,见她们二人进来,就道:“今天叫你们回来,是有桩事情要商量……”
谢琳琅笑道:“爹爹竟不必如此急,大姐姐如今才有了身孕,不宜久站,还是先让大姐姐坐下再说才好。”扶着谢秋琅坐下,又笑道:“许久没有回来看望爹爹,爹爹近来可好?年事可都治办齐全了?爹爹若有事情,尽管吩咐女儿来做。”
谢晋被这一打岔,那股子兴兴头头的劲儿便没发出来,说了几句闲话,才又拐到赵氏这上头来,他咳了一声,道:“安哥儿还没公休,全哥儿庆哥儿又小,便没叫他们过来,芳姐儿,芳姐儿去陪夫人了……”说到这儿他又顿了一下,才道:“原本夫人做过那样的事情,实不可原谅,不应该回来才是……”
谢琳琅点点头,扬首打断他道:“爹爹说的极是,夫人差点毒死安哥儿,就是送去大牢里关上一辈子也不为过,更何况只是送去庄子上!爹爹明白的很,实在不能接夫人回来!”
谢晋顿时一噎,不禁有些恼羞成怒,道:“你就是这样跟我说话的!做了王妃就连孝道都不顾了不成!!”
谢琳琅梗着脖子站起来,道:“女儿哪句话说错了,请爹爹教我!夫人差点害死安哥儿,却只是送她去了庄子上,这样轻的处罚,难道竟不是顾了孝道?”
谢晋瞪着眼睛不说话。
谢秋琅刚才听说竟是要接赵氏回来,不由得大惊,此时便忙站起来道:“爹爹不要生气,二妹妹也是急了些。不过女儿有句话,也请爹爹细想想,夫人要毒害安哥儿乃是实情,况且夫人才被送去庄子上两个月,这就要接回来,难免说不过去。”
谢晋面上竟有些讪讪,“要接夫人回来,也是不得已。”
谢琳琅冷笑一声,“请爹爹教女儿,是怎样的不得已,让爹爹说过的话都不算数了?”
谢晋气道:“夫人有了身孕,那也是你的弟弟妹妹,竟还要让夫人在庄子上受罪不成!”
饶是谢琳琅有心理准备,也被惊得发焦,更何况是谢秋琅,简直回不过神来!
当初赵氏被送往大安庄子时,她身边的丫鬟婆子一概被发卖了,还是谢琳琅亲自另挑了一个赖婆子和一个才开脸的小丫头跟着去的。大安庄子上还有个媳妇唤作玉燕,原是赵氏身边的丫鬟,犯了错被撵到庄子上去的,庄子上日子清苦,还要日日下田间劳作,她也没想着自己还能回侯府,便在庄子上与一个老实的庄户成了亲,赵氏去了庄子上后,她时常的也凑到赵氏身边伺候。
赖婆子每隔段时日就给谢琳琅回禀庄子上的情况,也顺便带些吃食物件儿回去。
可是连赖婆子都没有发现赵氏有身孕。
谢晋已经道:“让庄子上伺候夫人的奴才来跟你们说。”
他吩咐完便有小丫鬟去叫人了。
率先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粗布褙子的年轻媳妇,显着精明相,应该就是那个玉燕了。赖婆子和一个小丫头也跟着进来。
三人先请了安,玉燕当先儿笑道:“回老爷和两位姑奶奶,是奴婢请的大夫给夫人瞧的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