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知道是什么让我觉得有趣吗?”她轻声说,能多轻视就有多轻视,“爱德华,是什么让我觉得好玩吗?——你居然真的以为这样的录像能够毁掉我,这样的问题会让我害怕,你居然真的以为我刚才的不情愿是发自真心,而不是哄骗你的游戏——其实你也不是那么聪明的,是不是,爱德华?”
扎德发出模糊的咆哮声,切萨雷眼中闪过忧色,珍妮知道自己刺激得有些过了,但她继续往前推进,伴着轻笑声,她继续往下说,“事实是,说真的,你可以尽管公布录像,甚至是你有的证据——爱德华,我其实并无所谓。这样的东西毁不掉我,爱德华,我有律师,我有pr团队,我能够做到的事比你想得要更多、更大——”
无需刻意伪装,她自信地说道,“事实上,这也许是件好事,让所有谎言都被揭破,反而能让我更没负担地往前走。”
她知道扎德会相信她的话,因为她是如此的真诚——这也的确是她最真诚的想法,既然那张账单已经付出去了——说真的,现在她已经没了把它藏起来的动力,就让这一切被揭穿又怎么样呢?在这一番生死历险以后,说真的,至少此时此刻,她根本都不屑于去想这些了。
失去了录像,失去了对查尔斯等人的掌控,所有的筹码逐一被兑出局,她能感觉到扎德的枪口在颤抖,甚至是他的呼吸,他这整个人——毫无疑问,他已经乱了方寸,而珍妮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跳,把所有情绪波动排除在外,以超然物外的冷静把握住这个机会——
“但这些都不是那么的有趣——”她柔声说,“最有趣的是,爱德华,你对我做了那么多事,你那么的了解,你把我的事业握在掌心,还有我的生死,此时此刻,毫无疑问你想成为我的主人,你想要占有我,在我的生命里留下永远的烙印——”
她让自己语气更加高傲,更加冷酷无情,有更多嘲笑的意味:“——但你却始终没有勇气在我跟前露脸。”
也许是扎德脸上的表情,也许是他轻蔑的语气,查尔斯和琼恩、哈利脸上的惊慌与恐惧越来越重,琼恩拼命地对她使着眼色,似乎想让她收敛一些,但切萨雷反而没有任何表示,他的肩膀放松地垂了下来,眼神平静无波,就像是已经为接下来发生的事做好了准备。
而扎德是多么的生气——oh,god,他是多么的愤怒啊,这句话完全击中了他的软肋,他的呼吸粗重地喷在她的耳畔,就像是野兽的嘶吼,他断断续续地迸发着单词,却是含含糊糊、语不成调,珍妮并不搭理他,她大声地说道,“而我也始终没有记住你的脸——爱德华,这难道不好笑吗?我只见过查尔斯、琼恩和哈利几面,但我却记得他们,而你呢?只有空白,也许下一秒你就会开枪把我打死,但在死前,你的脸也依然是空白一片。”
在扎德的怒吼声中,她一边笑一边说,“这难道不是最好笑,最好笑,最最好笑——”
“闭上你的嘴!”扎德把她猛然推了出去,但又很快握住了她的塑料手铐,珍妮的话似乎帮助他下定了决心——珍妮可以感到他话里的坚定:他只剩这把枪了——他只能用它来完成目标,尽管这和她的初衷是多么的不符,多么的不尽人意,但也只有这样,才能给一切画上句号。
手腕一松,塑料手铐仍在,但之前挂着它的东西——不论那是什么,被解开了,她被粗鲁地推出了几步,扎德用一只手来控制她,另一只手毫无疑问地举着那支枪,他的嗓门压得低低的,那么的危险,重新找回了自信:“转过身来,看着我。”
珍妮瞥了切萨雷一眼,但时间太快,来不及传递信息——她转过身。
扎德举着□□,瞄准着她的胸口,他平凡的脸上皱成了一团,狂热、愤怒和满足夹杂,让他的表情复杂成了一团糟,他甚至因为过于兴奋而有些口吃,“记住,这、这、这就、就、就是——”
珍妮深深地看着他,目不转睛,她意识到这可能是她在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景象——这句话说完,他就要开枪了——这纯属她自己找死,一路把扎德刺激到了现在这一步——
但与此同时,今晚第一次,她也获得了自由。
在心中含糊地祈祷切萨雷和她的默契不要失效,珍妮深吸一口气,回顾着她了解的所有枪战常识,调动起自己所有的运动细胞——
她忽然向左旋身,脚下一踢,往楼梯下方一路滑铲下去。
尖叫声,吼叫声,巨大的枪声在室内来回嗡响,珍妮在半路失去平衡,捆在背后的双手绊倒了她,让她一路磕碰着在巨痛中往下,她浑身都被敲得剧痛、眩晕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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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mygod,myfuckinggod。”琼恩轻声说,她赶上前一把扶住了珍妮弗——她基本上是从楼梯上滚下来的,现在显然已经摔蒙了,栽在地上根本就爬不起来。“你没事吧,你没事吧——fuck!fuck!我——我需要一把剪刀!——餐刀!”
查尔斯还傻乎乎地站在dv背后,而哈利已经赶上了楼梯,琼恩踮起脚看着楼上——切萨雷.维杰里稳当地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