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风照戏谑的问了一句。
瑶铃一骨碌坐了起来,扑闪的大眼睛里就有了隐隐的恼意。
“你为何不许我进宫?”她气鼓鼓的问。
“告诉我你进宫要去做什么?是逼着皇上收回圣旨还是逼了风泽退了太子妃?听没听过君无戏言这句话?平日里皇上是宠着你,许你随意的进入皇宫,无关紧要的事也总是顺了你的心,可是册立太子定太子妃那是国之大事,岂能儿戏,就连风泽都不得不接受,你又怎么能改变得了?况且你只是一个小小的质子妃。”伸出手帮摇铃捋顺了乱蓬蓬的发,他柔和中带着几分严肃。
瑶铃身子一震,满是恼意的眼睛里就有了些无奈。
“可是.....”她还想说了什么,却被风照伸出一根如玉的手指捂在了唇上。
“稍安勿躁,这是风泽与吴玓的事情,却也是大龙皇室的家事,你莫要管了,终究个人有个人的命运,岂能是你改变的?”他轻轻柔柔好似哄了小孩子般。
“瑶铃”门口传来一声轻唤,跟着走进一身鹅黄衣衫的女子,在昏黄温暖的灯光里显得越发的温婉端庄。
“玓姐姐。”瑶铃扭头看了进门的吴玓轻轻的叫了一声,不知为何心里就有了些内疚。
鹅黄衫的女子正是吴玓,一双明亮的眼眸闪闪的看了瑶铃。
她抿嘴微笑:“你醒了。”
瑶铃的脸上再次泛起一抹恼怒,白了风照一眼,若不是他点了自己的睡穴,这会指不定已经为吴玓讨回公道了。
“嗯,姐姐。我...”此刻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吴玓解释太子侧妃这件事。
吴玓走到瑶铃的床边,看了她,顺手端过桌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她,风照则起身向门外走了去。
等风照出了门后,吴玓才缓缓说了起来:“风泽早已告诉我侧妃之事,我不怨他,更不敢抱怨了皇上。”
“姐姐”瑶铃轻轻的叫了一声。伸手握住了吴玓的一只手。
吴玓轻拍了瑶铃握着她的那一只手。再次微笑,笑容里有着恬淡与宽容。
“当初我与父亲流亡,遭遇疾病苦难。若不是碰上了你与明太子殿下,又怎会有今日?人只有经历过才能看淡,我曾今抱怨过老天不公,甚至也抱怨过姑母。若她不嫁给国君,又怎会令家族遭遇这样的惨事?然而自我遇到风泽后。便知道,爱意来时,任是谁也无法阻挡,即使知道那爱之后就是万仞绝壁。绝死之地,可是不经历又怎么能看透?我如今已看淡了贫困苦难,又经历过生死一线。因而也看淡了人世,然我年纪轻轻却从未爱过恨过。又岂不是一大憾事?现在我方理解了姑母当年的心情,你当她不知道宫廷复杂人心多变,但又怎能经得住心心念念里那人的召唤?”
一口气说完这些,她沉默在昏黄的灯光里,嘴角带了些淡淡的凄楚与幸福。
“风泽说,他不能保证后宫只有我一人,但是他却能做到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人,如当今的皇上对了贵妃娘娘。他原本话就不多,也从不对人许愿发誓,能为我做到这一点,我已很知足了。今日里贵妃娘娘也将我唤到宫里,告诉我皇上为了抬高我的地位,特意照会江丽国君封我为公主,就是怕日后我在宫里难做。想我一个普通的女子,能得到皇上与贵妃娘娘这般的体贴,都是因为风泽的原因,我又怎么能再为难了风泽呢?不止我不能为难了风泽,我也不许你为难了风泽,他日即使我过的再不如意,也不许妹妹你为我出头露面,更不许你伤了风泽。”她话说到这里温婉的面色上就有了分外的严肃与认真。
“姐姐,”瑶铃心里痛了一下。
当她得知吴玓被封为太子侧妃时,没来由就恼火万分,她原本以为风泽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压根就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做了太子。今天她却总是情不自禁的想到自己的母亲,想到吴玓也会面对了诡谲多变的皇室后宫,她自然也害怕日后的吴玓也会遭遇了母亲那样的劫难。
可是现在吴玓对她说的这番话,以及她眼里的坚定与那份痛并着的幸福,令她难以干扰了她的抉择。
门外的风照静静的倾听了屋内的谈话,片刻后他抬腿离开了瑶铃居住的小院,回到了自己的居所,进了门就看见一袭蓝白相间的风泽静静的独坐屋内,面色沉郁。
这一夜,风照陪了风泽直坐到天明。
两天后,珃王府外来了一顶素雅的小轿,轿帘打起走下了一身素衣的美丽女子,仰头看了珃王府的门匾,眼里有着深深的的惆怅。
“小主,太傅府千金秦小姐要见您呢?”正在后花园与月明风照散步的瑶铃愣了一愣,没有反应过来的又问了一遍兰草:“谁要见我?”
“太傅府千金秦小姐要求见您。”兰草忙又说了一遍。
瑶铃抬眼看了风照,风照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她又看了月明,月明依旧淡然清冷。
她转身向着前院走去,没走两步她又突然停了下来,好似想了什么后,猛然又转头,看了风照,眼底闪过一些嘲弄:“你不去看看凤凰命的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