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照与摇铃打闹的那个时间,青璃宫内长若璃正在窗前修建了一盆枝叶繁茂的栀子花。
这盆栀子花她养了很多年了,枝叶油绿密集花儿洁白幽香沁脾。如兰花的手指不时摘去枯了的黄叶,亦或将美丽的面容靠近洁白清雅的花儿嗅了那抹馥郁。
她神情高雅淡远宁静,看了花的眼睛清亮平和,彷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屋内淡而朦胧的光线柔和的包裹着她秀雅轻柔的身姿,平添了她一份空灵的美。
摘掉了一片黄叶,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叶的眼睛就有了遥远的思绪。
“公主,公主,大龙公主的婚车已经快到延京了。”玉佩说这话的那一天,十五岁的她正在延龙王宫自己的寝宫院内挖土种了栀子花。
放下手里的小铲,她看了因为奔跑激动而气喘吁吁的脸色通红的玉佩。
哥哥长若瑨上个月刚娶了蓟国的公主,这个月又要迎娶大龙的公主。
“送亲人是谁?”她的语气亦有些激动。
玉佩用手顺了顺胸口,喝了一口水,缓了一口气才接着说了下去:“公主你猜的没错,是大龙的二皇子,风珃王爷。”她那南方女子特有的洁白细腻的秀美面容上满是喜悦。
长若璃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的加快了跳动,眼底泛起晶亮亮的光芒。
“婚车没说什么时间到?”边洗了手边问玉佩。
“先来的使臣说是最迟两个时辰就到了,太子已近准备着出城迎接了。”玉佩叽里呱啦的说着,一大早她就被公主派到前殿打听着有关大龙婚车的所有消息。
听完玉佩的话,一旁的侍女给长若璃擦干了手,她进了屋换了一身她最喜欢的鹅黄色的小裙,手里拿着一个围了纱幔的斗笠。然后带着玉佩出了门来到了王宫马厩,牵过两匹马,不顾看马厩的宫人的阻拦。一溜烟出了宫门,直奔延龙与大龙的官道而去。
她是延龙唯一的公主。自是得到父母兄长无比的宠爱,因而虽身为公主的她远比自己的哥哥长若瑨要调皮的多,上房揭瓦,上树抓鸟的事没少干,就更不用说骑马了。
“快看,那是公主。”街上的行人看到了从宫门里奔出来的两匹马,纷纷议论起来。
延龙公主的调皮,是延龙人最爱讨论的话题。这个美丽的公主时常会溜出宫在大街上东转西转,和小贩讨价还价,帮卖艺人收钱吆喝。
可是这个公主又是延龙人公认的最美的女子,有着白若凝脂的肌肤,美丽动人的眼眸,娇美如花的容颜。
“不知道公主今日里又要干什么去?”人们小声的议论着。延龙自建国以来,历代国君实行仁政,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稳定富裕,人们也因而极为的尊敬王室成员。
马背上的长若璃衣带飞扬心情是说不出的焦急期盼希冀忧虑。重重的情绪糅合在一起搅得她心不安宁。
她是延龙公主,未来的夫婿不用说都是某个国家的太子或者是王子,但是她又不愿意做联姻的牺牲品。因此与父王达成协议就是联姻也要嫁自己想嫁之人。
延龙国君极是疼爱这个唯一的女儿,答应了她的要求。
上个月,哥哥长若瑨迎娶蓟国公主,她也跑出去偷偷的看了送亲的蓟国大皇子,那是一个典型的被妈妈惯坏的孩子,一身的锦衣华服下是酒肉过度的慵懒无神,徒长了一张好的面孔而已。因此在哥哥的婚宴上,当那个蓟国大皇子提出想要见见延龙唯一的公主时,被她的父王搪塞了过去。
今日她要去看看那个以俊雅温润而出名的大龙二皇子。
早在延龙派往大龙的归国使臣嘴里她就听到了他们对大龙太子与二皇子的赞扬。尤其说那个二皇子风珃人品高洁如兰。气质出尘如仙,做事沉稳聪慧过人。
小小的心里不由的生出一些渴望。渴望能够与这个风珃见上一面。
“玉佩你说那个大龙的二皇子有归国大臣们说的那般好吗?”马背上的她问追随在她旁边的玉佩。
“公主,看了就知道了。咱们派往蓟国的使臣回来还不是一样的说那个蓟国大皇子怎样的一表人才,看了不也那样。那些个大臣们现在就盯着公主您,就想拿您联姻呢。”玉佩有些不高兴的说着。想着这么好的公主要被用来联姻,心里就不舒服。
斗笠下的长若璃抿嘴一笑,“这个丫头,没白跟自己一场。”
不多久她们就出了城门在延京通往殷城的官道上,有一条宽阔的清浅透亮的小溪横穿了官道,小溪两边是肥腴的农田树林。
长若璃下了马,把马儿拴在了一棵树上,将斗笠拿在手里,沿溪而行。此时是三月里的天,太阳温暖晴朗,正当顶的太阳光洒满了欢快的小溪。
蹲下身子用手轻触了清凉的溪水,美丽的眼睛被溪水映照的如水波一样明净灵动。
“玉佩,我美吗?”看了水中自己的倒影,她问了一句。
“公主,您是延龙最美的公主。”玉佩真心的赞赏着,同时一双秀目里隐约闪出一丝疑惑,往日的公主可是自信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