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院内。
鲁先生已经被抬出了屋子停在门前的地下。而李飞絮与月皓南等人居然也到场了。
那地方好似有印象。曾经见过。冷雪鹊心头一惊,下意识地环目四顾。
她细看之下,突然发现李大夫与鲁先生相捱住着。也就隔个三四米。中间一个花坛、一株半大槐树。
怪不得这么眼熟。鉴于昨日刚在兮紫烟面前装得弱不禁风。冷雪鹊放缓了脚步慢慢向月皓南与李飞絮走去。
连城连壁伸手欲唤冷雪鹊,却张了张嘴,顾忌身前的李飞絮,因而未喊出声来。
冷雪鹊身子好似十分僵硬,连给月皓南与李飞絮施礼都没有往日灵活。
月妈的搀扶下她挺直了腰板,尔后又朝躺在草地下的鲁先生尸体移去。她的目光掠过鲁先生的尸体,最后锁住鲁先生脖颈的红紫伤痕。
红紫痕迹延伸得过长。若是上吊自杀只在前端以及下颌,根本不会有半圈。她心惊胆战地蹲下,伸手摸向那颈部。又惊讶地发现鲁先生颈部软绵绵,竟然被生生折断。
上吊脖颈更不可能折断。这愈加证明鲁先生不是自杀,只是这凶手的力道也太大了。估计是位内功深厚的武林高手。
冷雪鹊又查看了鲁先生的双手,发现鲁先生两只手的手指明显怪异弯曲。
她三步并两步来到鲁先生的屋内。
屋内门窗完好,桌椅饰物摆放整齐,床上被褥也叠好。只有一张椅子横斜倒在地下。而梁上悬挂着一根被剪断的绳子。
那绳子在她的眼前微微晃悠,好似上面还悬挂着个人。
如果深夜自杀,不可能被褥都是叠好的?只有一个可能。凶手是鲁先生认识的人。为了掩盖杀人留下的痕迹。画蛇添足。凶手连被褥都帮忙叠好了。
鲁先生应是在睡梦中被人猛然用绳索勒住脖子。而施毒手的人武功太高,以至于他没机会挣扎,只是手指怪异弯曲。
冷雪鹊在心中得出结论。缓缓地步出屋来。她的视线逐一扫过所有人,最后紧紧锁住相捱李飞絮而站的二管家。
二管家是最大的嫌疑人。他为了自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他一脸沉痛、悲戚之色,丝毫瞧不出一丝破绽。
“公公!婆婆!鲁先生死得蹊跷。应该报官。”
李飞絮怪怪地一瞅冷雪鹊,“李大夫都检验过尸体了。分明是深夜自杀。报什么官。你想太尉府丑闻满天飞吗?”
太尉府的丑闻已经够多,只是没人知晓。冷雪鹊有深意的目光闪向好似在思考的月皓南。
月皓南平素不怎么说话。可每逢关键时刻。他都由心地迸发出正义感。
冷雪鹊把希望寄在了月皓南身上。不为别的,只为了那曾是一条活鲜鲜的生命。
月皓南似有感应地抬眸,他随后干咳两声道:“鲁先生在府中一呆五年。尽职尽责。不可少给他家人银子。”
“公公!”冷雪鹊要的不可是这样的结果。她蹙着眉不甘心地小唤了声月皓南。
月皓南沉默几秒。低头转身离开。
府中的主心骨如此发话,这事肯定就这样定了。
冷雪鹊呆呆地站在原地,灰暗无光的眼眸一直追随着月皓南高大的背影。
李飞絮瞅一眼李梅脸上的猫抓印,脸上强行堆上一抹笑意。朝冷雪鹊道:“鹊儿!素闻你的那猫身强力壮,利爪獠牙。我苑中老鼠成群了。借我用两天。”
府中经常放药药老鼠,还用着猫吗?而且根本没听说竹苑闹鼠患。冷雪鹊知道小白猫一借不会复返,她莲步轻移,慢吞吞地向朝李飞絮走去。走近时。礼貌性地福了福身子,巧言道:“婆婆!小白猫笨得很。可能是媳妇与轩璞娇养了吧!它竟然不会捉老鼠。而且在轩璞眼中,它若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轩璞疼着呢!”
李飞絮脸色刹那间阴沉下来。可媳妇话里提到儿子。她要讽刺也得文明些。
身旁的连城本快言快语,在李飞絮酝酿暗讽之言时接过冷雪鹊的话道:“少夫人说得是。少爷还时常抱着这猫睡觉。想是沾染上了老鼠定不能再与之近距离接触……”
连壁心思要灵活些。早瞅着李飞絮脸色不好,也就轻轻地拽了连城的衣袖一下。连城住嘴。而李飞絮也不好再说什么。暗自气愤地转身追月皓南去了。
冷雪鹊转过身望向远处的鲁先生尸体。心里暗想:这事不能这样算了。
月妈瞅了一眼地下躺着的尸体,好似那尸体要站起来似的。她害怕地朝冷雪鹊道:“少夫人!回吧!”
冷雪鹊眸光移开,正好看见一直木然站在尸体旁的李大夫。
李大夫垂着头,那身长衫轻轻颤抖,显然吓得不轻。
李大夫此刻表现得太过害怕。
身为大夫,见惯了生老病死,面对一个死人再怎么得也不会双腿打颤。而且就算他没发现鲁先生脖颈断裂,也会发现鲁先生手指的事,那不是一个自杀人的症状。
只有一个可能,他害怕说出来会惹祸上身。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