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惊人的时刻,所有下人刹时就瞪大了眼眸,追的止步不前,从外面涌来的忙扶住她。
“少夫人又睡着了,还是被吓昏了?”
“恐又是睡着了。”
一时间,这里悄然而起一片极低的议论。
二管家平静地伸手探了探冷雪鹊的鼻息,回过头向李飞絮道:“老夫人!少夫人应该是睡着了。”
李飞絮闻言,顿感无力,心烦意乱地朝二管家烦躁挥了挥手,“把她关到柴房吧!”
“老夫人!这样惩罚是不是太轻了。”二管家眉头一皱,加重语气道:“这样一来,府中的规矩就形同虚设。”
“你知道什么。”李飞絮恨悠悠地瞥了眼二管家,恨他多话了。
二管家眼中陨落一道深深的遗憾,也只得遵李飞絮所吩咐。
无叶随后赶来,亲眼见冷雪鹊被架着离开,又亲眼目睹婉春被打得满脸鲜血,而数才报到二十。
他眼底掠过一道不忍的流光,也没问什么,就拱手朝李飞絮道:“老夫人!婉春这丫头是相府陪嫁过来的,还是给相爷三分薄面,而且……少爷没在,这事还是等少爷来了再定夺。”
“算了算了!反正那银票也是小鹊儿给的,就当她没给就是!”相爷与儿子一提,李飞絮心神大乱,朝外喝了停。
二十下掌嘴打下来,婉春亦是说不出话来,她朝无叶感激地叩了个头,爬起来就向冷雪鹊消失的方向疯狂的跑去。
李飞絮怅然一叹,自道家门不幸,便向无叶讲述了刚才的经过,末了,还叮嘱无叶,说月轩璞公务缠身,就别给他说了,此事也就当没发生过,新媳妇关几日她会放。
无叶自是回禀说不报,安慰了李飞絮几句退了下去。
夜晚,几颗小星点缀夜空,撒下了片雾茫茫的凄然。
紧挨着厨房的柴房,整个脸部高高肿起的婉春痛苦地蜷缩在一把大锁锁住的柴门边,泪水和着鲜血污了她细嫩的脸庞,染脏了面前的衣襟。
初时到来,她使了劲地拍门,可久久没有声音,才忆起了冷雪鹊睡着了。
她此时绝望地仰靠着那扇陈旧厚实的门,睁着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睛望向天空。
沉静的天空在她眼里好似一幅美图,比什么都好看。
柴房内,冷雪鹊呼地一声坐起,眼里一团漆黑。
她低头时猛然忆起竹苑内发生的一切,可没有武功没有巫术,面对墙体牢固没有窗户只有几个透气孔的柴房她丝毫没有办法,只得扑到了柴门边大喊,“婉春!”
婉春一眨眼,陷入绝望中的她迅速返转过身,想大喊,却不能张嘴,只是发出低沉的唔唔声,并拼了命的拍着柴门。
“婉春!你怎么样了?”
嘴部牵扯着整个面部火辣辣的疼,婉春根本不能回答,虽是相府使唤丫鬟,可历来也得张氏疼爱,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气,更别说这番毒打,她委屈地埋头痛哭起来。
听得婉春的哭声,冷雪鹊暗中吁出一长气,靠着门坐了下来,她刚才生怕睡着时婉春被活活打死,笑着道:“你还在就行,吓死我了。”
“呜呜……”
门外婉春的哭声连绵,萦绕在太尉府上空,而一天水米未进的冷雪鹊全身发软,一股悲戚窜上心头。
前世仗剑玉立天地间,快意人生,而此时,竟然可怜地沦落到被人诬陷关在一间破柴房里束手无策。
她头罩着一片乌云,顿时前途黯然,嘴里喃喃自语,“原来!那洗头一幕是预兆这事!”
漆黑的夜里,深深的后院,这好似被众人遗忘的主仆俩,一个在门外痛哭,一个无力依靠着门苦笑。而这一关竟又是一天一夜,无人问津。
鸡叫五更,夜色还浓,闭月蹑手蹑脚地到来,她拿来了两个冷馒头,借着别处投射过来的微弱光线看着婉春那幅惨样,忍不住抽泣起来,而婉春也吃不了馒头,就从透气孔全给了刚睡醒的冷雪鹊。
“少夫人!你刚出事,老夫人就让人把鹊归苑的苑门关了。奴们也没吃东西。奴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在厨房偷了两个馒头……”
听到鹊归苑的下人无辜受到了牵连,本是饿得头昏脑胀的冷雪鹊饥饿感全无,恨恨地问:“少爷就不管吗?”
闭月垂首抚着泪道:“听一个下人说少爷昨日就没回府,宿在了枢密院。”
冷雪鹊不知为何会提到月轩璞。她转瞬凄然一笑,“来了也白搭。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不会的。少夫人!少爷不会不管!”闭月试了试眼角,抱着一线希望又道。
月轩璞会管,冷雪鹊才不信,也许,那男子当得知她出了这等丑事,正盼着她活活饿死更好,亦或是赶出太尉府去,他好娶了那温柔似水的表妹兮紫烟,或是再继一房心仪的夫人,反正,娶谁都比她好。
“想不到做个平常的人下场这么惨!”
闭月返身坐在门边,冷雪鹊的话与婉春的惨状让她不寒而粟,本是美不胜收地来到鹊归苑,可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