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哭声悲伤牵动人心,飘飘荡荡冲激出去,惊飞了宿在屋檐下的两只不知名小鸟。
一个扑棱棱相继飞出小院,又展翅隐没绿色中。
没一会儿,彤大夫急匆匆地随着连城而进,腰间挂着的祖传玉佩随着衣袍轻飞扬而摆动。
月花前历来顽皮胡闹惯了,受伤也不是第一次,因而他没多少惊讶,抹了抹额头沁出的细密汗珠,默默不语地把随身带着药箱放在地下。
有条有理地处理完伤口,把手中最后一团沾血的棉花扔到了连城捧着的托盘里,拱手回禀李飞絮说伤口并不深,只是擦破点皮,过些时日就会好,也应该不会留下疤痕,末了,还让月花前以后玩时小心点,女孩子家总是这样难保每一次都这么幸运。
“我这次不是摔倒,是有人害的……”
伤口已经上了药,又被白纱缠上,可疼痛丝毫未减,好像还较刚才严重,月花前越想越伤心,仍是一口咬定是冷雪鹊所干。
彤大夫连眼皮都没再撩一下,于月花前的话好似只当成了耳边风,拱了手后退下去。
外孙女如此这般模样着实让李飞絮心疼,揪着心地难过,眼瞅着武媚与李梅那两个狼狈不堪的妇人相继迈进门来,在心里更是信了月花前几分。
她越发地搂紧了啼哭过不停的月花前,黯然神伤,直暗叹后娘就是后娘,不会心疼孩子。
这两个妇人自是不敢把月花前玩飞刀一事说出,只说在花园遇到冷雪鹊因几句平常话起了纠纷,而对月花前伤口的事只说冷雪鹊与月花前一前一后跑出视线,还真不知是怎么回事。
李飞絮一听,心中更是坚信月花前所说,可她心里纵有千万个不乐意,只要一想到冷雪鹊是相府千金,这口气也就只得强自压下,何况还是新婚期,心里不爽,难免轻轻地埋怨,“这鹊儿不知道花前是个孩子吗?后娘就是后娘……”
有了人证,月皓南也就如李飞絮一样相信了,但他表现得依旧是平静。
他让两个奶妈把月花前带下去,并吩咐以后在外。遇到冷雪鹊时绕开些。
“爷爷奶奶!这事就这样算了吗?”
月花前委屈地撅着小嘴,不甘心地回头。
前两个时辰,她还活蹦乱跳,光鲜着,可这会儿,不光额头疼痛难忍,心灵也是千疮百孔。
这话让李飞絮又一阵地心疼,她有些不满地瞟向月皓南,发现老头子竟然若无其事地喝起了茶,这下,无形地激怒了她,小足在地下一跺,凭空发起了飙,在房内大骂起月皓南来。
刹时就地动山摇,房屋晃了晃。
也别看李飞絮个头矮了丈夫许多,人也单薄,但这一发飙那月皓南当即怔住了,灰头灰脑。也许是年轻时让娇。妻过火,亦或是心疼她成瘾,反正,他立即就把矛头对准了没有在场的冷雪鹊。
他背着手在桌前咆哮地走了几个来回,朝门外大吼,“去传小鹊儿过来。我来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李飞絮一瞧老头子动了真气,心里的那股火也就莫名地消了。再一听他这扩大事态的话,立即吓得朝两个转过身来听命的奶妈猛烈挥手,示意她们别当真。
其实,老夫老妻的,月皓南早了解老婆子的性子,刚才那话也就是变相的讨好,平息事态,并不是真的要传冷雪鹊。这下,目的达到,暗中吁出一口气,但戏还得演下去,而且还得逼真。
他一边揉压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出气,好似气息不畅,心脏不舒服,还佯装着余怒未消地伸手扫向桌上的茶盏。
地下的咣咣不连贯响清脆刺耳,更是让李飞絮脸色大变,心里知道老头子真急了。
她慌不迭地抓住月皓南的胳膊肘儿,嘴里劝道:“老头子!你可别生气。身体要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只是听了花前的一面之词,也许根本不关小鹊儿的事。”
月皓南诡异地偷偷笑了笑,愈加装着气得病了,佝偻着身子气喘不匀地朝内室走去。
“老爷!要不要传大夫?”二管家咽了咽喉部的唾液,象征性地问了声,自是又被李飞絮出言阻止了。
他微微朝下撇了撇嘴,也就没在吱声。
李梅与武媚随月花前来府已经有五年整,早见惯老夫人与老爷的招势,一瞧火熄了,两人无可奈何地做了个丑样,知趣地搀扶着月花前离开。
一路行来,俩人前思后想,总结教训,小声地叮嘱月花前,以后轻易别惹新夫人。
新夫人看来是个厉害角色,根本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傻,好欺侮。
月花前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心中恼怒的同时又恨着两个吃了亏就打退堂鼓的奶妈,但也知道是实话。
却在途中遇到了兮紫烟,那女子袅袅婷婷轻摇一柄软团扇于胸,应该是出来赏景的。
她惊愕月花前这惨状,便问李梅,“小奶娘!花前怎么啦?”
李梅还没回话,月花前就小嘴一瘪一瘪的,心中的悲戚刹时就宛如决堤的洪水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她连着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