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远,太阳便红灿灿的升起,不到半晌,空气便燥的难忍。
飞霞与似锦跪坐在两侧,不停的挥扇,冰溶的很快,早起带的一大块冰,已经快化光了。
“别扇了!”乐来兮不耐烦的一把扯下二人的扇子,随后觉得吓到她们两个,便含歉意的道:“歇歇吧,我不热。”
飞霞、似锦二人不知何故,见乐来兮突然发了脾气,皆不知所措。
“夫人……”似锦怯怯的望了乐来兮一眼,记忆中,她很少这样发脾气。
乐来兮打开车帘,望着地面上的扬起的炙热的尘土,并未理会飞霞、似锦二人。
突然,她命二人掏出所有巾帕,放在冰盆里浸了又浸,而后,掂着一个锦垫,飞似的跳下马车。
这一行径,吓了马夫一大跳。
“夫人!”飞霞、似锦惶恐,不知她要做什么,大喊。
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的到的!乐来兮一边跑一边懊悔,铁笼!这么热的天,一个人被关在铁笼里,亏他能想得出来!
我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到,他是如此的心狠!
乐来兮逆着队伍奔跑的行为瞬间惊动了所有的人,他们纷纷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个炎炎烈日下,像风一样的女子,暗暗猜测,她要做什么?
队伍不知不觉的慢了下来,兵丁纷纷后望,终于,见她在囚车旁停了下来。
想象是一种情景,看见了又是一种。乐来兮望着被烤的快要干瘪的人,心一阵阵发紧。
尽管,他小心翼翼的让衣袍贴住皮肤。可难免会顾此失彼,此时,他的手腕上已经红成一片。
“司空冷澈!”乐来兮叫了一声,靠了过去,手刚触到铁笼。便被烫回。
顿时,乐来兮蹙眉,会这样的烫,竟会这样的烫!
囚车里的男人不可置信的慢慢抬头,见来人真的是她,突然柔媚笑道:“小兮儿……”
“快!把这个垫上。”
囚车太高。仍在行走。乐来兮不得不一边疾走一边抬头。
司空冷澈照做。
而后,乐来兮又道:“把你的手腕伸出来。”
司空冷澈仍照做,见她一边疾走一边与他绑手腕,倏尔笑道:“原来小兮儿竟是如此的舍不得我受苦,此刻就是死。也值了。”
乐来兮没有理他,小心翼翼的绑完一只又一只,这才道:“脚腕儿,你自己绑吧,我够不到。”
乐来兮将巾帕递给他,抿了抿唇,颤道:“对不起,我早该想到的。金属的比热容……导热比较快!”
司空冷澈笑着摇头,“小兮儿为我做这些,我已经很满足了。”
“殿下有令。加快行军速度!!”突然,高昂一声传来,顿时,囚车的速度果然快了许多。
司空冷澈急了,“小兮儿,快回到马车上去。快!外面太热了!”
乐来兮点点头,再一次风一样的跑回马车。
车夫领了北冥即墨的命令。并不敢停车。飞霞、似锦急的不知所措。
“来,夫人。您抓住我的手。”似锦扶着车柄,冲乐来兮伸出了手。
可是马车太高,乐来兮觉得自己无法跳上去。就这样,马车跑,她也跟着跑,很滑稽,很狼狈,突然,她停了下来。
“算了,飞霞、似锦,你们不用管我,我在下面走着也挺好。”
听完这句,飞霞、似锦脸色突变,“殿,殿下……”
北冥即墨脸色通红,不知是怒,还是被晒的,靠近了乐来兮,二话不说一个拦腰将她抱上了骏马。
“既然夫人喜欢阳光,那就多晒晒。”冷酷的抛下一句,北冥即墨环紧了她,朝前奔去。
“阳光,确实很好。”乐来兮淡淡的接了一句。
北冥即墨的手突然一紧,倏尔笑道:“那就好!”
话毕,带着乐来兮狂奔起。
狂奔一路,直到后面的队伍已经看不清,北冥即墨这才让马减速,徐徐慢行。
乐来兮的小脸儿被晒的通红,头皮也被焦灼的发烫。
忽然,她眯着眼睛,抬起了头,用小手挡着望了望日头,从侧面望去,北冥即墨看见了那张发红的小脸儿,不禁又疼又恼。
“从前在乐队时,我们也是经常这样被日头暴晒,有时晒着晒着,竟晒出了灵感,作几首好曲。”乐来兮突然喃喃道。
而后,只觉身后的人猛地一绷,紧了身子。
北冥即墨心里咯噔一下,突突直跳,她又说从前……
“你到底想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子,北冥即墨冷冷道。
乐来兮摇头,散落的发不小心飘到他的脸上,来回摩擦了几次,弄的北冥即墨的心痒痒的。
倏尔,他抱紧了她。
“殿下,很热。”顿了片刻,乐来兮将他的手指一根接着一根的掰开,在他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径自跳下马。
“你!”北冥即墨弯下腰,惊的又是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