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乐来兮在小银狐的反复拨弄下,慢慢睁开双眼。
窗外,夏日明媚,隐隐约约的,已经能听见蝉鸣。
“淘气,你好讨厌。”乐来兮不满,打了个哈欠,再次倒在榻上。
淘气被无视,很是不甘,再次用爪子挠了挠乐来兮的小脸儿,发出“咕噜咕噜”的不满声。
乐来兮眯着水眸,拧了拧淘气的小耳朵,“我好困,一边儿玩去!”
就在这时,坐在小榻上品茶的南荣富娴再也忍不住,咯咯笑起。听见南荣富娴的声音,乐来兮猛的一惊,在软榻上打了个滚儿……
“富,富娴,你什么时候来的?”
飞霞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夫人,您要不要起身?快晌午了。”
“快晌午了?”乐来兮猛的打开纱帘,将半个身子探出来,下一秒,从两个女人既吃惊又羞涩的表情上突然意识到什么,赶忙红着脸钻了回去……
衣衫不整不是问题,关键是她的脖子上、肩上、手臂上全是细细密密的那什么的印记……
“北冥即墨,你个天杀的!这次真是害惨我了!窘死了,窘死了……”坐在软榻上的乐来兮,捂着小脸儿,不满的嘀嘀咕咕。
南荣富娴与飞霞相视一眼,皆捂嘴偷笑。
南荣富娴清了清嗓子,柔声道:“姐姐先沐浴梳洗,我在大殿等姐姐。”
“哎!好!”乐来兮欢快的答应,而后将窝在她怀里的小银狐推到一旁,怕它生气,又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乖哈……等会儿再和你玩儿。”
乐来兮以火箭般的速度冲下软榻,无奈,力不从心,双脚刚走了两步,“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乐来兮彻底窘了,许久也没将头抬起,暗暗的把北冥即墨骂上了几千遍。
飞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将她搀起,“夫人,您慢着些。昨日您初次承恩,还不适应。”
呱呱……乐来兮红着脸,被眼前一脸淡定的飞霞给吓傻了,脑子彻底凌乱……这还是那个连恋爱都不曾谈过的飞霞吗?我怎么觉得这么像飞嬷嬷呢?
神奇的娃子,咱说那事儿的时候能不能不这么。吃馍喝汤的感觉……
飞霞被乐来兮盯红了脸,不知所措的道:“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啊?”乐来兮回神,摇头,“啊不!舒服!很舒服!”
啊呸!舒服个大头鬼!大早上的,我竟然被这丫头给绕进去了!
乐来兮顾不上面红耳赤的飞霞,赶忙沐浴、梳洗,半个时辰。清清爽爽的站在了南荣富娴的面前。
“姐姐,快传膳,我都饿了!”南荣富娴冲乐来兮撒娇。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小肚。
“哎,好的!”乐来兮欢快的与飞霞使了个眼色。
“慢着,飞霞,我要吃卤和蹄,八宝榛鸡,烧乳鸽。哦,七彩燕菜一定不能少。另外,再来一壶温酒。七岭女儿红吧!”南荣富娴淡淡的甩出自己的菜单,全然不顾已经彻底凌乱的乐来兮。
此时,南荣富娴的样子,好像梁山好汉里的武松,“去!给爷弄壶烧刀子!顺便再来二斤牛肉!!”
这么世界真特么玄幻了!可悲的是,只是她跟男人睡了一觉的功夫……
见她那傻傻的模样,南荣富娴撅着小嘴儿道:“姐姐,吃你一点儿肉,不心疼吧?”
不心疼!当然不心疼!乐来兮的头摇成了拨浪鼓,吃吧!吃吧!我身上都是肉……
乐来兮小心翼翼的在南荣富娴身边坐了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却被她一把打掉。
“我没发烧!”她当然明白乐来兮的意思。
倏尔,她的小脸儿笑成了一朵儿花,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确切的来说,是一方带字的巾帕。
“姐姐,你看,这是什么?”南荣富娴将巾帕在桌子摊开。
“休书?”乐来兮惊的叫起,而后迅速的浏览一遍,再次惊道:“这是北冥即墨给你的休书?”
“错!”南荣富娴打断了她,“这是我讨要的!”不是他给的。
“你傻啊!”乐来兮火冒三丈,“富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知道休书对女人意味着什么吗?”
“别人我不管,对我来说,意味着,自由!”她将自由二字咬的热别紧。
“什么自由!富娴,你疯了!休书对你们这里的女人,意味着荣耀、地位、安逸……等等一切,都不复存在!”
“什么叫我们这里的女人?”南荣富娴微微皱眉,须臾,微微点头,“也是,姐姐不在我们这里长大,算不得这里的人,但是,姐姐,这可是你给我说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这话确实是她说的,记得有一次她在漪兰殿喝醉了,胡言乱语的时候顺带着说出的。
“可是,姐姐如今怎么也把那些莫须有的荣耀、地位、安逸放在了眼里?”南荣富娴的话很轻,可是乐来兮听着,却像是她的指责。
定了定神,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