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吃了一惊,随即笑了,点头,“是的,从前不知,但是,上次师父临走前告诉了臣,并且他老人家嘱咐,让臣当做不知。”
“既然你已知,那么我也不必遮掩,今日发生在幽兰居之事,十有八九是有人想要调查我的身份,我虽无证据,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有这样的感觉。
说起来,也怪我太大意,自从来到府中,我做出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难免不使人怀疑。殿下曾一再嘱咐我,要小心,可是我没有做好。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你应该知,总有一天,我要离去的,可是,我有太多放不下的人和事,首先就是富娴,还有那几个丫头,我想请你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请帮我照顾她们……”
乐来兮一口气将心里话说完,静静的望着独孤穹,她在等他的反应。
“臣答应您,夫人放心,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保她们平安无事,可是……”独孤穹干脆的答应了她的请求,可是,却又欲言又止。
他不相信,眼前这位美丽独特的女子,第一放心不下的人,竟是南荣富娴。
夫人,您第一放心不下的,该是殿下吧?
日子这么久了,独孤穹作为北冥即墨的贴身御医,兼好友,哥们儿,玩伴儿,又同乐来兮经常接触,他非常清楚,二人心中,都有彼此,甚至,只有彼此,可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他们之间仿佛总隔着什么,要刻意掩饰自己的心意。
想到这儿,独孤穹又补充了一句,“我会好好的照顾她们,还有殿下……”
话毕,他行了个别礼,离去。
夜色茫茫,心也茫茫,乐来兮在原地怔了许久,这才转身走回幽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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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乐来兮被院子的噪杂声吵醒,她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儿,突然压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突然,乐来兮大脑一片清醒,睁开了双眼,她见南荣富娴正搂着她傻笑。
那张娇小白皙的小脸儿此刻绽放的正绚烂,一双黑黑的大眼睛笑的很有故事。
不仅如此,她一边盯着乐来兮,一边爪子还不老实的揪着淘气的耳朵,弄得那个小家伙很不耐烦的挪了好几次位置。
“姐姐睡觉说梦话,你知不知?”南荣富娴笑的更有味道了,那眼神,仿佛乐来兮说了什么不能听的话。
“我说了什么?”乐来兮从里到外,都很紧张。
南荣富娴笑道:“你紧张什么?”
我有紧张吗?乐来兮不承认,而后突然变了个脸色,“快说!”
南荣富娴不知她为何突然翻脸,嘟着小脸儿道:“姐姐昨晚直喊殿下的名字……”
乐来兮像泄了气的皮球,顿时松了口气,刚坐下去又突然起身,“什么?”
刚开始,她以为南荣富娴听到什么隐秘的事,所以她很紧张,而后一听不是那个,便松了口气,谁知,等她反应过来,更是不得了,我竟然在睡梦中喊北冥即墨的名字?
乐来兮红了脸,不知如何接茬。
就在这时,飞霞慌里慌张却喜气洋洋的跑了进来,笑道:“两位夫人,殿下打了胜仗,三日前已经凯旋而归,如今,快到王府门口了!”
什么?乐来兮激动的从榻上走了下来,心口又暖又甜,被莫名的喜悦与期待,还有说不出口的紧张包围。
而这一连串的反应,她自己很久都没意识到。
南荣富娴也不揭她,忙跟着笑道:“那还等什么?快快与我们梳洗,等着迎接殿下!”
二人迅速的梳洗完毕,像北冥即墨离去那日一般,南荣富娴拉着乐来兮登上了府门旁的望山楼,从楼上望去,漫天遍野,旌旗飘飘,无不洋溢着胜利与归家的喜悦。
乐来兮扶着栏杆,掂着脚尖奋力张望,南荣富娴瞧她那样子,不由得连连偷笑。
乐来兮获悉了因由,笑脸“唰”的一下红透了,心也跟着砰砰直跳,随即,一股猛烈的伤感与心痛袭上心头,她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原来,她强硬的撑着这么些天,让自己清心寡欲,可是在不知不觉中,她还是沦陷了进去……
就在这时,一阵嘶亮的马鸣声传来,接着,“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乐来兮看的清了,那马上之人正是北冥即墨,他仍是一副铮铮盔甲,前倾着高大挺拔的身姿,气势雄浑的正朝她们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