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并不理会她那两簇小火苗儿,继续说道:“本王要你做的,很简单,也就是帮着正妃打理打理王府,得闲了为本王弹个琴,唱个曲儿,只要时间一到,本王立马兑现承诺,决不食言!”
“当真?只是这样?”眼中退去的小火苗儿传递出一个很好的信息,她现在不怒了。
“本王堂堂一个王爷,七尺男儿,还会骗你这小女子不成!”北冥即墨说的极真,为了配合自己的话,还拿眼睛不屑的瞥了乐来兮一眼。
效果不错,乐来兮信了。
“可我,不会打理王府,弹琴唱曲儿还行!”乐来兮忽而想到,一个荣国府便把王熙凤累的半死,那一个王府会把自己怎样呢?何况,自己又没有王熙凤的才干。
北冥即墨撇过头,极力掩饰脸上的笑意。
须臾,他低头,故作思索一番,忽而又抬头,皱了皱眉道:“其实,府里的事儿很简单,平时留心一下公中的财物,逢年过节为各宫的主人分发一下节礼,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了。更何况,本王一年至少有七个月不在府中,事情也就更简单了!”
真正让乐来兮动心的是最后那句,他一年至少有七个月不在府中。
“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做你一年的小老婆呢?当乐师可以吗?丫头也行!”乐来兮顿了顿,仍做最后的讨价还价。
“咳咳……”北冥即墨清了清嗓子,“乐来兮,本王是北燕堂堂二皇子,纳一个夫人却半道折返,这要是传出去,天下人还不得把本王笑死!”
果然是皇族,果然是爷,他说这几句话时语气越来越霸道,眼神越来越高傲,那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乐来兮不得不服,偷偷的吞了一口唾沫后,再也说不出话。
原来是要面子,乐来兮懂了。
“你放心,一年之后,本王随便找个理由废了你,然后偷偷的把你送到苍茫山,神不知鬼不觉,你看如何?”
乐来兮又偷偷的吞了口唾沫,她又懂了,原来只能他扔她,而她不能扔他。
“好。”她吐了一个字儿,神色严肃,像大义赴死一般。
北冥即墨似是松了一口气,缓缓的走下软榻。
他在榻前徘徊了两步,见乐来兮无话,便轻声道:“你好好休息养伤,本王明日再来看你。”
乐来兮一动不动的瞅着他,但见他走了两步又返了回来,在乐来兮不解的眸光下,他挺着颀长的身子,负手而立,霸气而冷酷的道:“乐来兮,不许你再说小老婆三个字,你是本王的东极夫人,身份高贵的如同本王的正妃,合府上下除了你,连江正妃也没有封号,你记住了?”
他并未等乐来兮有所反应,似乎从她瞪大了的眼睛,紧蹙的眉头上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倏尔转身离去。
守在大殿门口的飞霞、似锦见北冥即墨走来,忙福身行礼,似锦将眼睛眨了又眨,待北冥即墨离去,仍不相信的使劲儿眨了两次,声音饱含着惊喜道:“姐姐,我是不是眼睛花了?我竟然看见咱们殿下笑了,极美的笑!”
飞霞并未理会似锦,她望了望北冥即墨消失的地方,又朝大殿里面看了看,心下想着,夫人真是好本事,竟让殿下笑的这样的开心。
飞霞拉起似锦的手,只小声的道:“走,咱们去伺候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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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大半天,到了晚间,乐来兮突然觉得自己仓促了,为什么要答应他呢?她开始后悔了。
她理了理思绪,原因有三:
一,这个王爷怎么看都不是个善茬,一年之后他爽约怎么办?
二,这是一个烂摊子,他一大堆老婆,不用瞧也知整日里你斗我,我争她,比宫斗剧“精彩”多了,我为什么要搀和进来呢?
三,我要是被整死了咋办?
最关键的还是第三条,死了咋办?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一切过程也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不行!得想个办法杜绝这个悲惨的结果发生。乐来兮皱眉。
“飞霞,帮我把笔墨拿来,再拿些宣纸。”乐来兮想了一会儿,觉得十分有必要弄个契约,并且,还要一式两份儿。
写写画画,涂涂改改,乐来兮忍着伤痛,废了七八张纸,这才将一个自认为合情合理、面面俱到的契约弄好。
见她写好,飞霞忙过来收拾,似锦这才送上一碗粥,低声道:“夫人,粥都热三遍了……”
“哦……我忘了时间,辛苦你了,似锦!”乐来兮笑着接过燕窝粥,在似锦诧异的表情下,又捏了捏她那肉呼呼的娃娃脸。
不仅似锦,飞霞也呆了。
须臾,似锦这才明白过来,望了飞霞一眼,红了脸,孩子似的笑了。
到了深夜,乐来兮踏实睡去,似锦仍不时的摸着自己的小脸儿,飞霞含笑指着她,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