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成面无表情走到书琴的面前,将她手中的弓夺下丢到地上,从怀里取出一条洁白的绢布和一个药瓶来。他随身携带着包扎的东西,方便随时随地给她包扎伤口。
看到他又掏出绢布,书琴不由自地主后退了一小步,似乎在防备他,似乎想逃跑。
“不要再给我包了,已经全好了。你看!”书琴笑嘻嘻地摊开手掌给他看。
她刚才听到韩虎说林子成有多么厉害,一个小小少年,居然在多个国家调遣着许多比他年纪大很多的人,心里便有些佩服他。但是又听韩虎说林子成有可能喜欢上她了,才会老是找她茬,心里却全然没有甜蜜或者心动的感觉,反倒有些难堪。
照理说这林子成的年纪跟书琴差不了多少,身份尊贵,相貌出众,能力非凡,被他看上算得积了八辈子的德啦。不知为何,书琴总是没有理由的排斥和抗拒。
林子成看着她光洁的手掌上,血泡早已消失,只留下浅浅的红色印记,再过不久红色印记也会消失。其实这种伤不包扎好得更快。他之所以要给她包起来,一是不想让她再碰剑,二是想趁机接近她,给他一个随时靠近她的理由而已。
刚才老远便看到她和韩虎贴得很近,韩虎还握着她的手。心里的股醋意又忍不住升腾了起来。
她后退的那一小步,被他看到了,他的眸光明显暗淡了一下,转过头去望着箭靶,冷冷地说道:“你为何一定要学这些东西?如果只是为了报仇,完全没有必要。”
“练武一定需要理由吗?强身健体算不算最好的理由?”书琴觉得这人又来管闲事,瞥了他一眼,欲转身离去。
看着她走出几步远,林子成的嘴唇动了动,小声说出一句令他自己都感觉意外的话来,“你一定要学的话,我来教你!”
书琴没有听清他的话,转过身来,诧异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亲自教你。”林子成尴尬起来,声音却大了许多,高仰着头。
“哈哈……,好像是在恩赐谁似的。你愿意教,我还不愿意学呢!”书琴讥诮地笑着,对他的好意,不屑一顾,转身离去。
留在原地的林子成怒吼一声,气得捡起地上的弓一把折断,还不解气,又去折箭。
突然一阵温润甜腻,浓郁**,销骨蚀魂,妩媚妖娆的香味,随着微风传了过来,抬眼望去,纪云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站在一旁看着他折箭。
早就听闻林子成不近女色,如今看到他老是找书琴的茬,莫非当真很讨厌女人?
纪云想起一年前遇到林子成的情景。
当年买下纪云的是一名文官,最喜欢搞以诗会友、以画传情之类的活动。大摆宴席时,自然少不了会安排家中养着的男宠去陪客。去年秋天,他又在家中摆宴,邀请同朝文武群僚参加,石际星也在邀请之列,刚好林子成也来到蔡国,便与石际星一同参加。
宴席开始没多久,纪云吹着玉箫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的目光便再也离不开他了,不光只是被他精湛的箫声吸引,更被他的美貌和他身上的香水味吸引。满屋子的一干男人,被他迷惑得如醉如痴,神魂颠倒。
林子成看他的目光跟其他人一样痴迷。并且他从纪云的箫声里听到悲凉、孤寂之感。
宴席结束后,林子成派人将他叫到僻静之处,问他是否想要获得自由之身。在当时男宠的地位非常低下,甚至不如奴仆的地位高,而且根本没有出门的机会。纪云自然想要脱离苦海,便当即向林子成跪下请求带他走。
要想大大方方从别人家里带走一个男宠,也不是很容易就能做到。一大笔钱财自然可以解决,但这家主人并不缺钱,所以钱用不上。也不知道林子成用了什么方法,那家主人竟然欣然同意林子成将纪云带走,没花一分一毫。
林子成带他出来之后,便给他安排了住处,允许他到处行动,还请人教他武功。
从此以后,纪云便忠心耿耿地为林子成做事。
林子成丢下手中没有折断的箭,脸色恢复如常,“纪云,我交待你的事,办得如何?”
纪云边走边回答道,“大人吩咐的事,我已去办妥。只等大人下令,便可按计划行事。”他走到林子成身边,没注意地上的短箭,踩在上面,脚下一滑,惊呼一声,像是控制不住惯性,娇弱的身姿晃动着,往林子成那边倒去。
林子成只好伸出双手将他的身子抱住,“小心!”
纪云身上的香味更为浓烈,林子成突然怔住了。
两人视线相接之时,纪云脸上飞起妩媚的红云,水汪汪的桃花眼,眼神似醉非醉,有点朦胧而奇妙的感觉。林子成看着他娇媚的样子,突然产生了错觉,怀里抱着的人是书琴,正在对他眨着眼睛。
两人**的姿势停滞了好几秒。
纪云羞涩着,娇柔的声音轻唤:“大人……”
林子成迷离的眼神,这才恢复清明,尴尬地将纪云扶起站好。豁然松开双手,眼神闪烁,以手遮嘴掩饰地咳嗽了两声,吞吞吐吐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