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琴抹着泪水,从客栈里跑出去后。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人群簇拥的大街上。
书玉从客栈里追出来时,早已见不到她的身影。在大街上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她。只好跑回客栈来,看看她有没有回来。
问遍客栈里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说没有看到她。
“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万一碰到坏人如何是好?”书玉焦急万分。
原丘子摸着胡须,一付高深莫测的样子,安慰他道:“不用担心,再过半日,她自然会回来。”
“你如何知晓她定会无事?”
对于这个刚认识,也许将来会成为他师傅的老道士,书玉一点都不感冒,白了他一眼。
原丘子对他的质疑和无礼并未放在心上,依旧微笑着,“今日观她气色并不似出事之象,最多受点小惊吓。总之,定会安然无事。如若不信,咱们拭目以待!”
雪容却似事不关已,丝毫没有为平日里宠爱有加的书琴当心,依旧躺回床上补瞌睡。
昨晚一整夜在楼顶赏月,陪书琴聊天唱歌至天亮,一眼都未曾合过,他那孱弱的身体有些消受不起。
书玉看着躺在床上的雪容,狠狠瞪了一眼,冲出房间,又跑到大街上继续寻找书琴。
平时对雪容的尊敬此时已然完全没有了。
如若不是雪容拒绝原丘子的要求,书琴怎么会伤心?怎么会离开客栈?
书琴的消失,全都怪雪容!
舒芹见雪容如此冷漠地对待书琴,感到有些意外,也有些伤心。
她飞上半空中,附视着整个市集,一会儿便搜索到书琴的身影,调整高度,飞到她的身边跟着。
书玉和于田义一路,公孙林带着他的属下一路,在大街上寻找书琴。
谁都未曾想到,书琴此刻正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睡大觉。
回到之前书琴跑出去的画面。
书琴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走了好一阵子,早就不再抹泪了。毕竟大街上人很多,看到一个长相娇俏的姑娘在哭泣,便有好事者会上前询问。幸好她还具备一些防备之心,尽量不去理睬那些人。
她从客栈跑出来之后就开始后悔,后悔不该跟师傅生气,不该冲动地跑出来。
心想,若是再跟师傅磨一磨,他也许就答应帮公孙林了呢?
再说就算师傅不帮他们,她照样可以跟着公孙林一行去施行报仇计划,犯不着跟师傅生气呀。
虽然现在不生气了,却又不想回客栈,索性到处走一走,散散心。
她走着走着,走进一条深深的胡同。
此处是一个死胡同,胡同最里面有栋青瓦房,看样子不是大富人家的房子。但比普通百姓的茅草屋又要好上许多。
大门敞开着,从大门往里看,似乎是有人住的,但住的人应不多。因为大门外看起来很是萧瑟,落叶铺得很厚,却没人打扫,院子里也没有人走动。
书琴走进院中,四处望了望。院子里也是厚厚的枫树叶子,不时还有黄叶从树上飘落下来。
小巧而精致的青瓦房,透着一股亲和感。房子的造型和风格跟周围的房子有些不同。
可能房主喜欢与众不同的风格;又或是房主本身就不是本地人,而是从别处迁来,在此处长住后还是按照原来的习惯布置。
院中不光有枫树,有常见的花花草草,还有茂密的竹林,竹林前建有一个小巧玲珑的凉亭,凉亭内有一张圆形石桌,桌旁安有四张小石櫈。
想必房主经常在竹林前,枫树底下,坐在凉亭内石桌旁休息吧,石桌和石凳抹得很光亮。
她想在这个幽静而秀丽的院子里歇歇脚,便不再去想房主的事,若是碰到房主,跟他说明情况应该不会为难她吧。
她走到石桌旁,透过茂密苍翠的竹林,却又发现竹林后有一块大石头。那是一块纯黑无杂质的巨石,天然生成,光滑无比,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幽黑的光泽。
她看到这块黑色的石头,立马想到雪容那身黑色的衣服,便不由自主走上前去抚摸石头。
黑石没有想象中的冰凉,却似带有些许温润的感觉。她爬上石头坐了上去,坐上去之后还觉得不够,又干脆躺在黑石上。
石头表面的弧度生得非常妙,宛若按照人体结构生成,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
人躺在上面十分舒适。
枫树的叶子差不多落光,温暖的阳光正好照在黑石上。
此时身下是温润的石头,上面有温暖的阳光沐浴全身,真舒服!
昨晚整夜在楼顶跟雪容一起赏月,没有睡好觉,此时眼皮好似越来越沉重。书琴渐渐合上双眸,开始做起美梦来。
梦里的师傅以如往常一样宠爱她,跟她一起坐在缓行的马车中,师傅在手把手地教她弹琴,温柔的微笑,柔和的眸光,微凉的手掌,淡淡的药草味……
舒芹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脸上浮现出甜蜜的微笑,知道她正在做着一个美好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