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幕笼罩下的天空,开始下起了细细密密的雨来。
丘吉在院中又一次发出怪鸟的叫声,墙上突然出现大约三十几条黑影,跟刚才刺杀伯爵的两名刺客一样的打扮。
刺客们拉满了手中的弓,箭头对准院中的守卫们,“扑通——扑通——”接二连三的守卫后背或前胸致命位置中箭,还来不及叫喊就倒下了。
没有中箭的守卫和没被射中要害的守卫们,赶紧拨剑戒备,一脸惶恐,反应快的守卫大声喊叫起来:“有刺客——有刺客——”
随即几个人一起配合,有的防守掩护,有的举起手中的弓箭射向墙上的刺客们。
墙上的刺客们见身形已经暴露,收起弓箭,拨出寒光闪烁的长剑,跳下墙来。
一时间,双方各自为营,互相拼杀起来,刀光剑影之中,不停有人受伤,有人倒下。
雨越下越大,雨水冲刷着,刚刚死去体温还未完全冷却的守卫尸体,年轻的脸容扭曲着,一双眼睛瞪得巨大。
血水和着雨水,流进湿润的泥土中,洒在茏葱的佳木上,溅在闪灼的奇花上。
守卫们拼命跟刺客们对打,饶是平时训练有素的守卫们再努力,奈何刺客们的剑术、武功超过他们不知多少陪,刺客们以一抵五还略占上风。
听到守卫的叫喊,听到守卫和刺客的拼杀声,侍女和杂役们乱了套,在院子中尖叫着,胡乱奔跑着,想要寻找求生的机会。
杀红眼的刺客们犹如魔鬼一般,根本不把守卫、侍女、杂役们当人看,不带一丝情感地向他们砍去,宛若在砍萝卜、砍西瓜。
颜府的守卫、侍女、杂役不停有倒下的,越来越多,血水染红了晶莹剔透的小白石子,染红了灰白的墙,染红了小巧精致的玉石桥。
刀光剑影,兵刃碰撞,作战勇士的呐喊,以及被刺客砍到的**声,充斥着整个颜府大院。死亡的恐惧,笼罩在颜府的上空,深深地刺激着颜府所有人的心。
舒芹从未见过如此惨烈,如此血腥,如此残忍的场面,完全颠覆了她看电影、电视中刺杀场面时的心情,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太刺激了,让她不得不闭上双眼,握住双耳,但鼻子还是能够闻到浓浓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守卫长眼看大势将去,虚晃一招,带领几名守卫奔向大厅。
被雨水浇湿全身,被血水染红衣袍,浑身沾满泥土,原本帅气的守卫长此时狼狈不堪,和几名身上已挂彩的守卫们来到大厅里,看到的是伯爵双眼紧闭,仰面倒在地板上,殷红的鲜血已经开始凝固。
守卫长满眼悲恸,走到伯爵身边,蹲下来,伸出手搭在伯爵脖劲动脉处,脉博居然还在轻微的跳动,守卫长扶起伯爵的上半身,靠在他的身上,然后在伯爵胸口点了几下穴道,暂时护住伯爵的心神。呼唤着:“伯爵大人,伯爵大人,醒醒啊!”
只见伯爵缓缓睁开双眼,渐渐看清是守卫长的脸,痛苦地轻吟一声,艰难地说出几个字:“丘吉……叛……公子佗,救夫人……孩子!”大口喘了几口气,圆瞪双眼,头一偏,咽气了。
守卫长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双肩,随即轻轻闭上眼睛,两颗饱含悲痛的热泪滴在了伯爵温度渐凉的脸上。
守卫长伸出手,轻轻一抚,将伯爵圆睁的双眼合上,把伯爵的身体放平,转身带领守卫们向门外飞身而去。
夫人、书琴和书玉正在收拾东西。
书琴的男装还没来得及换下,就听到守卫们叫喊有刺客,然后又听到打斗声,连忙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
此刻刺客们还没杀到这里来。
守卫长一行赶往厢房,看到书琴、书玉、夫人带着五、六名侍女往大厅跑。
书琴往守卫长的身后看了又看,却没发现父亲的身影,焦急地抓住守卫长问道:“我父亲呢?怎么不见父亲,他去哪了?”
“夫人、女公子,请恕在下失职……”守卫长挺直脊背,低垂着头,单膝跪在她们面前,哽咽着:“伯爵大人已仙逝……”
身后的守卫们整齐地一起跪在地上。
书琴尖厉地叫喊起来:“不可能,你骗我,父亲方才还好好的!父亲……”倒退着脚步,眼看就要站不稳。
一旁的书玉扶住悲痛不已的书琴,嘶哑着声音:“书琴,坚强起来,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刻,你看夫人……”
伯爵夫人听到丈夫去世的消息,身形一晃,软软地倒向地面,身后的两名侍女惊呼着:“夫人,小心!”把她扶住。
夫人在两侍女的扶持下勉强站稳,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模糊着她美丽的脸庞。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贵妇,内心的墙壁在崩蹋,那个给坚强依靠、遮风避雨的男人一去世,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只是悲痛欲绝地向着大厅的方向小声唤道:“夫君……”
守卫长看到夫人和书琴此时的模样,当即做出决定。他的职责是保卫颜府,虽然伯爵已死,但他的夫人和孩子还需要保护,“伯爵大人说丘吉叛变,此次事件是公子佗所为,让小的保护夫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