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冀见龙大海一招就把自己精心挑选的大内高手击倒,心中惊骇,他用剑指着龙大海对左右士兵大叫:“给我抓住他!”
士兵们蜂涌而上,长枪利剑高刘刺过来。龙大海转头见到萧兔正与大内高手上官锋打得不可开交,萧兔双手持短刀,身如狡兔,正游走在上官锋身边专挑他的空子来攻击。上官锋的武功路套是硬打硬,他凭自己一身刀枪不入的硬功所向无敌,但没想到今天自己的对手、一个巧小的少女竟完全不跟他硬对硬,只是像个影子一样专挑自己的空档处袭击,一时空有一身硬功竟无用武之地,左闪右突,竟手忙脚乱,被萧兔双刀刺中几处身体,痛得哇哇大叫。
龙大海一转眼,只见李从嘉已经被大内高手高招石所擒,龙大海一声呼喝,右手一挥,把几个攻向自己的士兵扫倒,纵身一跃,赤手空拳对招高招石。高招石哼了一声,将李从嘉推开,自己长剑舞出一圈冷光,直攻而来。龙大海掌风如刀,刀刀直逼高招石要害,一时两人打得难分难解。龙大海慢慢摸索清楚高招石的剑法,待他一招“长虹刺雁”刺过来,龙大海身形一侧,一拳重重打在高招石的右手臂上,高招石惨叫一声,长剑脱手,右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脸色苍白,急忙就地滚到一边。
但此时士兵们都已团团围了过来,严阵以待,长枪相对,把龙大海三人围在中心,四周屋顶的弓箭手也已挺身站起,箭在弦上,对准龙大海三人。
李弘冀哈哈一笑,道:“龙大海,你重罪在身,居然还敢越狱,这一次你可要尝到被砍头的滋味了!六弟——”,李弘冀顿了顿,说,“本来呢,我是拿你没办法的,平时父皇什么都宠着你,向着你,让我受了多少委屈!但是这次,你勾结萧免这小贱人来劫狱,这是杀头的大罪,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萧兔怒道:“你嘴巴放干净点!”只见黑影一闪,李弘冀惨叫一声,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却满手都是血。原来小毛球趁他不注意,窜到他肩上,用利爪狠狠地抓了一把他的脸,又窜回萧免身上。这一来一回,如刀光火石,只是瞬间的事情。李弘冀只是突然觉得脸上一痛,以为有什么东西咬了自己的脸,用力把过去,没想到什么也没打到,还自己刮了自己一个耳光,脸上血淋淋几道爪痕,好不狼狈。他从来没被这般戏弄过,怒得失去了理智,挥剑狂叫道:“贱人,贱人!给我上,把他们全都杀了!”
但士兵们都犹豫不决的,一个士兵上前说:“太子,把他们杀了恐怕不妥……”
“混帐东西,有何不妥!”李弘冀怒发冲冠,一剑刺过去,长剑穿透那位士兵的胸部,他还没来得及惨叫就已当场死掉。
“有谁敢违抗我的命令,下场就如此!”李弘冀剑指尸体怒道。
其他士兵见状,顾不得那么多了,呼喝着齐齐攻过来。几个大内高手不顾身上的伤,也不顾人多不欺人少、年长不欺年幼的江湖规矩,怒吼着扑过来,招招直接龙大海三人的要害。
龙大海知道一场厮杀不可避免,但仅凭三人的力量能否闯过这么多士兵的攻击,心中实在没底,况且还有几个武功不弱的大内高手。萧兔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多士兵,面对如此场面,心里也有点慌乱,李从嘉更是没主意,他向来只喜欢诗词歌赋,完全不会武功;而且,他很清楚这些都是自己父皇的士兵,与他们对抗就意味着与父皇对抗,这是他如何都不敢下手的事情。
士兵们的圈子越收越紧,龙大海与萧兔将李从嘉护在中间,顽强地抵挡着,一时双方分不出胜负。龙大海心中清楚,如此拖延时间对自己一方极为不利,既消耗体力,又为李弘冀提供了补充后援的机会。他心中着急,知道这回惹大祸了,如果逃不出去非招来杀身之祸不可,而且还连累了萧兔和李从嘉。高手过招,最忌心神不定,龙大海内心着急,不一小心在招数上露了一个破绽,上官锋目光何等锐利,瞅紧这个机会重重一拳打在龙大海胸口上。龙大海闷叫一声,倒退几步,一口鲜血几乎吐口而出。上官锋紧咬着龙大海,双掌挥出,一股力量排山倒海般涌过来。龙大海几乎喘不过气,眼看就要束手就擒。
就在这时,不知道在哪个角落一把声音传来,绵长悠远,即使在士兵的呼喝声中也听得一清二楚:“北风其凉,雨雪其雱,北风其喈,雨雪其霏。”
随着声音的结束,一股强劲的风呼啸而来,吹在士兵之中,士兵们仿佛受到了极寒之气一样,冷得牙齿直打架,全身萧瑟,都只顾抱手取暖,不顾战斗。上官锋眼见一掌即可击中龙大海,但自己的内气一遇到这股冷风,竟如同石沉大海,他向来自持内力深厚,即使大冬天也当作大热天,丝毫不在乎气候温度的变化,但这股劲风扑面而来,冷到他的五脏六腑之中,当他试图运气抵挡时,一吸气,却发现一点劲都提不上来,上官锋吃了一惊,心里道:“难道这是江湖上已经失传多年的‘风花雪月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