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心生疑窦,转头问:“太傅,到底怎么回事?”
未央面容沉静,不慌不忙地弯腰拱手,向李璟道:“皇上,事情是这样的。臣昨晚半夜前往静安阁检查大海伤势,发现龙大海入睡之时身上会散发出一股强大的真气。我正欲细细察看,突然发现有人前来刺杀龙大海,心里生疑,于是暗中出手阻止。刚才我才明白,原来试图刺杀龙大海的,是太子的侍卫。”
龙大海一听,心中顿时明朗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觉得在皇宫竟有这么多复杂人事。突然,他好想念张伯和三叔,想念村子里的小伙伴,还有那辽阔的太湖。
李弘冀感觉不对劲,急忙争辩说:“父皇,儿臣也是感到龙大海有异常之处,担心他伤及无辜,所以才半夜派人监视他。并未像太傅所说的派人刺杀龙大海!”
太傅忙道:“臣只是将所看到的如实禀报,请皇上明察。”
李弘冀气急:“你……”
李璟哼了一声,呵斥道:“住口!”继而转头问未央:“太傅,龙大海身上的真气又是怎么回事?”
未央道:“有一些人天赋异秉,生来就会锁鼻术,龙大海即是如此,故小小年纪就习得一身浑厚内气,但他尚且未学会如何控制这些内气,任其在身体流转溢发,所以才出现睡觉时真气外溢的现象,就像一潭深渊自然而然散发出水蒸气一样。”说到这里,未央转身叫道,“龙大海,你过来!”
龙大海走了过来,未央说:“你现在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然后调整体内气息,根据你的呼吸的节奏来控制体内真气,将它集中在右手,向那块石头打去。”说完指了指远处花丛边的一块大石。
龙大海依言照做,慢慢地,他觉得体内似乎凝聚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脚底板的涌泉穴到头顶的天灵盖都火热火热的,仿佛一道焰火燃上来。他根据自己的呼吸慢慢引导这些真气流转到右手,感觉手掌麻麻热热即将爆开之际,突然把手挥向那块大石,遥遥一拳打去。“砰”只听见一声闷响,大石却动也不动,连旁边的花丛也不动一下。半晌,只听见隆一声,整块大石居然轰然崩裂,坍塌下来竟成了一堆碎石粉。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龙大海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是自己打碎了大石,他左看看右看看自己的右拳,惊异无比。李从嘉在一旁看见,拍手欢叫了起来:“大海兄弟,原来你这么厉害的!”
未央心中也为龙大海体内的真气所折服,他对李璟说:“皇上,内力不强的人,拳头必带拳风,即使能够打碎大石,也要把旁边的花草折断,把碎石打得乱飞,但是,内气强盛的人,拳头不会带有拳风,所以才会无声无息地把大石打得粉碎,如同利剑切水,水纹丝不动,钝刀破水,必兴波澜。龙大海体内的真气,非同凡响,甚至连臣也不及他。这就是他为什么晚上真气外溢的缘故,并非什么邪功。请皇上明鉴!”
李璟心中甚为欣喜,对龙大海说:“龙大海,以后在宫里让太傅好好教导你怎么吐纳运气,以你现有的潜能,只要肯用功,将来必有助我大唐的发展!”他招手叫来李从嘉,说:“嘉儿,你的大海兄弟武功如此了得,以后你好好向他请教,要像他那样身强体健才行!”
李从嘉心里高兴,急忙拉过龙大海,说:“大海兄弟,赶紧谢过皇上!”
龙大海心里模模糊糊地向李璟跪下,说:“谢皇上!”他不仅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能够把大石给打碎,而且也没搞清楚皇上说的什么“以后在宫里”,他只觉得事情越来越多了。
李璟哈哈一笑,说:“好,起来!”接着转头面向李弘冀,冷笑问,“太子,你还当龙大海是奸人吗?”
李弘冀见情势不对,急忙拱手道:“父皇恕罪!是儿臣不对,儿臣一时心急,错怪了六弟和龙大海,但是……但是,儿臣也是为了咱们大唐的江山。”
“你还有理由!!我……”李璟怒发冲冠,正待训斥李弘冀,李从嘉急忙上前跪下,说:“父皇,皇兄只是跟我们开开玩笑,你看,我们还不是好好的吗?”一边说一边拉了了把龙大海,龙大海意会,向李璟跪下,道:“皇上,太子反正也没伤到我,您就原谅他好了。”说完,拍了拍胸膛。
李弘冀连忙也跪下道:“父皇,都怪儿臣错信张贵妖言,一时不察,才做出失当举动。父皇若有责罚,儿臣愿意领受!”
李璟先看看李从嘉、龙大海,再看看李弘冀,最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只望你们兄弟日后恪守悌道,再勿手足相残!今天我也不计较了。都起来吧!”
李弘冀一听,喜出望外,急忙叩头道:“谢父皇,谢父皇!”转头看去,正好碰到龙大海和李从嘉的眼光,他心里狠狠咒骂两人,但脸上却堆出了感激和讨好的虚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