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敲响那座钟?”宫主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虎目阔鼻,显得极有威严,他凝视了方展半响,缓缓问道。
方展向几乎被挤到边缘的余震一指:“回禀宫主,我师父说是投师状,让我连续敲六下,才算通过考验,于是我就敲了。”
众人顿时集体看向余震,眼里带着玩味之意,这投名状难度之高,可谓是神宵宫亘古未有,显然是余震不想收方展为徒,所以出了个不可能完成的难题。
但偏偏方展就完成了。
余震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听到方展回答,更是满脸苦涩。
他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方展足足把那口丧钟敲响了十五下,如果不是最后把那丧钟敲爆,恐怕这小子还能无限期的敲下去。
现在谁都知道他是故意难为方展,而且宫主和众多长老还有大批同门都在场,如果方展把之前那些记录交上去,当众处理的话,他不死也得扒层皮。
他的命运和前途,等于是掌握在方展手心里。
神宵宫宫主瞥了一眼余震,目光寒意一闪,随即转过头来,问出最重要的问题:“你为什么没有受到反震之力的伤害?”
众人顿时屏住呼吸,这是他们打破了脑袋也想不通的。
不料方展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啊,反震之力传过来的时候,弟子还以为必死无疑,不料那反震之力只是穿过了我的身体,然后我就没事了。”
众人愕然,这算什么答案。
神宵宫宫主凝视着方展,目光似乎要看透少年的心:“你说得是真的?”
“弟子对天发誓,所说句句为真。”方展肃然道,回望着深不可测的神宵宫宫主,眼神清澈透亮,没有半点不自然。
神宵宫宫主没有说话,瞳孔深处,似有炽烈锋芒产生。
一个瘦高长老忽然冷声问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敲前五下时都受到反震伤害了吧,而且第五下你已经身受重伤,再敲第六下,你肯定知道自己必死无疑,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敲?”
方展心中一凛,这个问题可不太好回答,他当时为什么要敲第六下,自然不是因为赌气或者真想找死,而是发现了黑色铁钟的一个大秘密。
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说出来,否则他连小命都不保。
眼珠一转,方展忽然有了主意:“启禀长老,弟子当时之所以选择继续敲下去,一方面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当弟子的师承,所以弟子走投无路,必须要把投师状完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余震师父说过,虽然反震之力越来越强,但也有一定几率失效,所以弟子才想起赌一赌运气,幸好弟子赌赢了。”
他一脸真诚微笑地看向余震:“师父,我知道你本来并不想收我为弟子,但是现在我既然完成了投师状,您应该就认可我了吧。”
余震一愣,他哪里说过这些话,不过看见方展别有意味的笑容,他忽然明白了,这是一场交换,最好按照方展说得话去做,否则他今后的前途命运,很可能就会变得不妙。
于是点了点头,故作严肃道:“你既然完成投师状,自然是我的弟子。”
那瘦高长老追问道:“你怎么知道黑钟反震之力会有一定几率失效?”
余震心里暗骂,这分明就是方展瞎掰,但还不得不把这瞎话圆过来,只得道:“回禀长老,这话是弟子瞎说的,因为弟子是想把方展拒之门外,只是没想到反震之力真的失效了。”
他这句话倒是大实话,瘦高长老虽然有些不悦,但也没有再追问。
方展忽然又躬身道:“师父,您还说过只要弟子完成投师状,就把您最生平最得意的禁制之道传授给弟子,弟子先谢谢师父的恩赐了。”
余震顿时脸色发青,他终于明白了这小贼的无耻目的,让他配合演戏是其次,关键是趁机索要好处。
他刚刚当众承认方展为弟子,自然不可能反悔打脸。
而且方展一没要功法,二没要灵术,只要禁制之术,显然是不给他随手扔个垃圾的机会,而是看中了他学之所长,可谓是把他算计的死死的。
“小杂种,那丧钟怎么不在你身边爆炸,把你炸成碎片……”
余震咬牙切齿,心都在滴血,却不得不忍痛从怀里取出几枚玉简,递给方展,脸上还要露出欣喜的笑容:“不用客气,这是为师的禁制真传,是你应得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