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八名身着青衣的大汉,这些人显然身份不及欧阳金鹏和左尊者,人人正襟危坐目不旁顾。
奚落花见这般光景,暗暗吃惊,江湖中也曾听到过摩尼教,万没料到其教律如此森严。
篝火并非单单用来取暖,也不是用它照亮夜空,而是用火烧烤野味。
欧阳金鹏命令一个青衣大汉给奚落花薰只野兔。
左尊者道:“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奚落花心中暗想:不晓得他们知不知道东方不笨是个男人,东方不笨这个名子男女皆宜,拿来用用应无不可;再者东方不笨曾经说过,劫道数日没见有人过来,应该不会和这些人碰过面,想罢缓缓道:“小女子复姓东方,双名不笨。”
欧阳金鹏点点头,喟叹道:“我一直以为东方不笨是位少侠,原来却是一位漂亮的姑娘。”接着剑眉一挑又道:“尊师兄近来可好?”
奚落花心想:看来他们多少知道一些,我若说别的名字没准就生出破绽,好险好险。师兄……我还有师兄?几个师兄?一个还是两个?还是有很多?
忙含浑应付道:“好好,好得很,我们都好得很。”
左尊者道:“姑娘的二位师兄上个月和我们碰过面,但尊师兄仿佛对我们略有成见,黄鹤楼上把老哥挤兑得好苦哇!”
奚落花心里一动。笑天翁?黄鹤楼?青舌老太婆曾经用笑天翁吓唬过翁伯仲。难道翁伯仲是笑天翁的徒弟,而东方不笨是翁伯仲的师弟,还二位。多半是翁伯仲无疑。
奚落花忙站起身来抱拳道:“前辈勿怪,我两位师兄就那个样子,整天戏耍胡闹,得罪之处还请前辈海涵,等明儿师父他老人家来我告他们一状,看他们还敢造次。”
“哪里哪里!老哥不过顺便谈起,几句过激言语罢了,不劳姑娘费神。”左尊者急忙出言阻止,可能多少怕翁伯仲秋后算帐。
奚落花暗暗偷笑。
忽然心中一凛若有所悟道:“难道玲珑老尼也曾得罪过贵教?”
“啊……这个……”
左尊者和欧阳金鹏吞吞吐吐,神情有些尴尬。
奚落花一看他俩的神情就明白了,又是一帮混水摸鱼的。
“我们不过来看看热闹。”
还是左尊者脸皮比效厚。
“这里距离玲珑山还有多远?”
“多远?”左尊者惊讶地道:“我地好妹子,那不就是么。”
奚落花顺着左尊者手指方向观瞧……哦,原来近在咫尺,现在坐的地方就是玲珑山的山脚下。
都怨这几处篝火吸引住奚落花视线,自始至终也没往远处看上一眼,目光净在这些人身上打转转了。娘就在山上,三师父没准也在山上,盼了这么久,盼的就是团聚这一天,尽管分别只有几个月而已。
奚落花霍然起身,推开送到眼前的熏兔,拎起盘龙棒。
左尊者和欧阳金鹏不解,齐声问道:“东方姑娘这是何意?”
奚落花皱了皱眉,道:“切齿之恨刻骨铭心,我决定趁天黑未亮摸上山去,杀她个措手不及。”
欧阳金鹏和左尊者略一对视。
欧阳金鹏道:“也好,我就陪姑娘走一趟。”
奚落花道:“不。”说得斩钉截铁。
欧阳金鹏一愣。
“区区一座玲珑山还未曾放在本姑娘眼中,你们若有人跟我同去,便是瞧不起我。”
欧阳金鹏一呆,心道:这个丫头有毛病吧,心高气傲一个人上去拚命,多个帮手不好么?那山要好平的话我们早平啦,何苦在这儿耗着,白天太阳晒晚上蚊子叮,枯等着山上粮绝呢!此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难道真有惊人的手段?
“即如此姑娘千万当心。”欧阳金鹏一脸的关切。
奚落花大大咧咧道:“料也无妨。”
骑上大头红直上玲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