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终于得偿所愿,其间所有苦辣酸甜又有谁人知晓。
叶流水那边哭得比较干净利落,犹如三伏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询着轻轻饮泣的方向慢慢蹭过来,打算安慰安慰丁丁。
——人死不能复生,什么事都要想开,想办法报仇才是正理。腹中草稿打得差不多,刚想张口——
“给……你的玉。”
“什么?你说什么?”叶流水看不见丁丁伸过来的那只手,还以为自己没听清。
“我说,这块玉还给你,姐姐不要。”丁丁温言重复一遍。
“这……这……你不要?这不是你家东西么?”叶流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什么时候说过是我家的东西了。”丁丁连抢白带反驳。
“它不是你家东西呀?这就好办啦。”叶流水忙把心从嗓子眼退回到心口窝。
猛然记起丁丁刚才用剑指着自己,恼羞成怒大喊道:“不是你家的,是不是!不是你家的你拿剑指着我干什么呀?啊!我欠你的呀!还抢我玉,抢完就跑,跑回来还要杀我?你跟我讲清楚,不然我跟你没完!”
丁丁一看叶流水誓不罢休的架势,神情不由为之一愕,诧异地道:“难道……你真不知道此玉的用途?”
“用途?哼,我当然知道……它能换来一片锦绣河山嘛。”
“对呗。”
“什么对呗,我跟谁换呐?谁给我呀?亏我还一口一声叫你姐姐,有你这样凶叨叨拎着剑吓唬弟弟的姐姐吗?胆子不大我都吓死了。”
丁丁见这小子语无伦次缠夹不清,显然是刚才把他吓得够呛,略一思索,道:“来来,你来,我领你去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叶流水脑袋一偏,白眼仁翻了两翻,警觉地问。
“去了你就知道,姐姐是不会害你的是不是?要害你刚才一剑就结了。”丁丁给叶流水吃颗定心丸。
叶流水一想也是,她要我看,我必须去看,我一说不去,她又要拨剑。
“你的剑呢?”
“剑在腰上啊。”
“你什么时候有柄剑呢?”叶流水透着一百个糊涂。
“早就有了呀。”丁丁不解,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呀?”
“我怎么就不知道你腰上还有一柄剑呢?”
“啊,原来是这样。”丁丁呵呵一笑,“虽然我不杀生,但我并没有说不配剑呀,本来我一个人在岛上的时候也不用它,这不你来了么,我琢磨还是挎着比较安全。”
“喔。”叶流水点点头。又一想不对,气呼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天天挎着它准备对付我么?”
那边半晌没有声音。
叶流水伸着脖子问:“你还在吗?”
“在,我在。”声音小如蚊蚁,分明是丁丁也觉出自己话中病语,正在一边又惭愧又不自在,没准还满脸通红。
“唉”叶流水重重叹了一口气,心道:亲姐姐决不会这样,这哪里是把我当弟弟呀,整个把我当强盗来防。
“东西还看不看啦。”
“看,看,当然看。”丁丁有点跟不上叶流水思维。
二人一前一后。
尽管叶流水双眼不能视物,但这么多天摸着黑过下来,也足以能闻声定位,跟在丁丁身后那是决计不会跟错的。
二人步履匆匆,一路默默无言。
终于还是前面的丁丁有些心中不忍,用歉意的口吻道:“弟弟,你有所不知,都因此事事关重大,姐姐没沉住气,才会失礼拨剑指着弟弟,我……我……”
“我知道。”叶流水气嚷嚷抢白她:“你长地美么,想咋样就……”
“你说什么?”
丁丁斜跨一步,霍然转身:“呛啷”长剑出鞘。
“又来了,又来了。”叶流水心思电转,暗想:坏了坏了,我咋忘了丁丁长的丑哇,我这不变相骂人家么,慌忙改口,“错,错,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是说姐姐很耐看……很……心很美。”
丁丁有点半信半疑,被人用剑指着还说人家心很美的肯定是言不由衷,但这不重要。
用手在叶流水面前晃晃……
这小子没啥反应,依旧不停变换脑袋方位,用力倾听丁丁心情是好是坏。
“走吧。”丁丁悄悄长剑入鞘。
叶流水抹了一把冷汗,暗自后怕,口头语说多喽也兴许没命啊!以后在丁丁跟前什么臭美呀、想美事呀,特别是这句就你长的美,决不能再提,人丑心里有压力啊,谁说我瞎我也不干呐,都是一个道理。
曲曲弯弯走了有两箭之地。
“这里从前长的都是墨玉藤条,就是江湖里人人都想得到的黑木。”丁丁知道叶流水看不见,就细心地给他讲解。
黑木?舍月来这里就是要割几捆黑木回去呀。
叶流水急忙道:“姐姐,你先等一等。”
“有事?”丁丁不晓得叶流水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