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抱头,苦苦思索。
叶流水暗想糟糕,昨天病的不是颠痫,今天这回可像,颠痫病人发作前多是几个时辰一动不动呆坐苦思,今天估计是老头准备入门。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此蛇后定是受到了比较大的刺激,也许是蛇王的蛇穴有了什么变故所致。”
叶流水轻轻舒出一口气,颠痫病人若是词能达意,多半病的不是很严重。
舍月认真在听冬阿大的话,听罢大骇,带着哭腔问道:“如此说来,我们驼峰岭山腹之中岂不是有一个大大的蛇窝?”
冬阿大肯定地点点头。
舍月急得一蹦,原地窜了一个高,落地后泣声道:“那我们山寨的百姓怎么办呀?”
叶流水见之大惊,那个颠痫没犯成,这个可别是要疯。我到是先医治哪一个呢?手头也没药啊。
“不忙不忙,蛇穴大乱,首先是蛇国大乱,群蛇互殴互斗,一时半会不能出去害人。”
颠痫病人反过来安慰发疯病人。
发疯病人稍稍定了定神,一手捂胸口一手捂着嘴,估计是刚想咧嘴大哭,一听无妨忙又急着往回咽。
“我们回去吧?现在我们就回去……”舍月一边嚷嚷一边求助地看冬阿大。
冬阿大继续安慰:“莫急,莫急,我们明天一早再回不迟,老夫保证你们山寨安然无恙就是了。”
冬阿大心想:你们在前峰,后峰还那么多人呢,应该够蛇吃上十天半月。
舍月见冬阿大说得肯定,渐渐定下心来。
叶流水看二人趋于平静,不必出手医人,便又磨磨蹭蹭往崖边凑。再不多看两眼,明天就看不着了。
突然叶流头指着崖下翻腾的海水大呼道:“你们看……”
三人听他口气急促,连忙凑过去探头观望……
但见礁崖下的海水呈暗黄颜色,而且暗黄不断翻滚,仿佛是一道浊流,又恰似一条黄色巨龙在海中翻腾搅动。
此时日已偏西,大片阴影笼罩着这片海域,朦胧的暗黄和翻滚的浊浪把这片海水衬得更加触目惊心。
四人目注滚滚浊流,看了足有半柱香的功夫,看得四人头大目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冬阿大最先缩回脖子,提醒大家道:“今夜大伙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往回赶。”心下认为:海中浊浪必是日落时的正常现象,傻小子少见多怪罢了,至于到底是不是那么回事,已无足轻重。
三个大男人原地露宿。舍月大姑娘家不好意思在男人堆里伸腿搁足,远远离开三人,寻到一处偏僻窝风的岩石后面,除去外衣放在一边,只穿一身小褂。算算有七八天没睡上一个好觉,今夜姑娘要舒舒服服睡个饱,攒足精力留待明晨赶路。
三个男人也不敢离海太近,怕夜里翻身滚下海去。大家相中了一块平坦硕大的岩石,各寻妥当安稳,倒头休息。
睡了没有个把时辰,冬阿大听叶流水那边悉悉簌簌,以为这小子去解手,不一会,叶流水居然趴在冬阿大耳边小声说:“老爷子,海水依然是那个颜色,但好像涨高很多。”
冬阿大懒得理他,眼也不睁,呓语一般道:“你自己看吧,休来烦我。”言罢一翻身,背对叶流水。
叶流水顿觉索然无味,怏怏躺倒。没一会竟又爬起来,刻把工夫再次回来。如此反复数次。气得冬阿大一耳紧扣头下岩石,一耳用巴掌掩个风雨不透。
那寨农也被叶流水搞得烦不胜烦,外衣一掀,干脆和衣裹住脑袋。
夜渐深,叶流水渐渐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除发现海水涨了许多外,那海再无异样。
叶流水渐渐也没了兴致,头枕自己胳膊,沉沉睡去。
海风徐徐,轻轻拂过,不知过了有多久,睡梦中的叶流水忽然被身边的一串轻响惊醒。
似乎有人在轻轻拉扯自己的衣服……
叶流水睁开惺松的睡眼,什么都没有。偶然一抬头,喔!好大好亮好圆好美的明月;大月亮明媚清亮,近得仿佛触手可及。昨天怎么没有发现呢?噢,对了,昨天天上有浓云呀。
这么美的月亮,这么妙的夜,如果此时此刻再有舍月姑娘陪我在月下漫步,那该多好哇!
“唉!”叹了一口气,移目远眺舍月宿地放向,心向往之……
忽然,叶流水发现那边有个人,也在朝自己这边眺望。
叶流水急忙爬起来,拢睛细望……那人居然一步一步往崖下走去,一边走好象还一边穿衣服。那人身材娇俏,衣袂飘飘,可不正是舍月。
舍月这么晚要去干什么呢?
忽然舍月止步回头,仿佛轻轻朝叶流水招手。叶流水直意认为是舍月也看到了自己,而且一准是招手,决不是搔头,舍月没有搔头的习惯。
叶流水胆子大壮,一猫腰急忙跟了过去……
舍月见叶流水跟过来,立刻快步如飞。
叶流水一见顿时心下恍惚,难道刚才舍月朝这边招手仅仅是自己的误会而已么?跑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