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一个连忙去搬太师椅;一个去拿庄主刻不离手的茶壶;又一个以为庄主要兵器,把庄主大铁枪扛了过来;只有最后一名家丁乖觉,领会到了庄主心意,应该是怕三人一会儿跑喽。悄悄溜到大门口,蔫不唧将大门关严锁死。
提壶搬椅子的两个家丁去得远,扛枪的先回来,把抢递给庄主。铁中原见家丁误解自己意思,将错就错也不推托,伸手抄了过来。
搬椅子提壶的出来一看,才知道没领会到庄主的意途,讪讪地把椅子放在一边,另一个趁机把茶壶放在了椅子上面,又都跑到庄主身后看热闹。
蔡灵童大步流星走过去,拎起椅子擎起茶壶,走回来往奚落花身后一放,端坐品茶。
对面一群人知道蔡灵童拳头很硬,都不敢上前索要,个个把气撒到两个家丁身上,嗔眉的嗔眉、瞪眼的瞪眼,俩家丁知道惹了众怒,不敢争辩,一齐怒视蔡灵童。蔡灵童眼大漏人,两眼之中光有妹子一个,分毫也不走神。
奚落花微一皱眉,调侃道:“铁庄主有了趁手家伙,怎不给客人也拿来一件。”
铁中原脸上一热,回身朝家丁摆了摆手。身后这个家丁先前会错意思惹得家里人发怒,不敢冒然再动,就看身边那个家丁;那个家丁也是一般心思。同吃同住同挨骂,又怎能不生出同一般想法。
谁也不去。
铁中原等了半晌不见动静,心中有气。一声大吼,“快去拿把刀来。”
转眼一把大刀送到眼前。原来是其中一个家丁吃不住劲,想庄主喊得这般大声定是急了,不是大刀不足以消气。另一个家丁稍稍又挺了一下,心跳得厉害非常,感觉挺也挺不下去,尾随着也去拿刀,不想到兵器架上一找,没有理想中的大刀,只好将就拿把小刀。心里还直纳闷,平时大刀就放在这儿呀?今儿怎么没啦呢?拎一把单刀往回走,刚走两步,一想庄主别再不满意,连忙回身又抄起一把,双刀应该差不离。
俩家丁拿了三把刀,一前一后走上场来。惹得自家看热闹的人群纷纷起哄,都骂两个笨蛋白痴。铁中原听身后有异,扭头一瞧——气得肚子登时鼓了两鼓胀了两胀。两个该死的奴才,给对头拿兵刃咋这么积极呢?一拿还三把,看来今天不死都不行。用眼睛狠狠瞪视两个家丁。
两个家丁吃此一瞪,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又听庄主气极败坏地让他们把刀送给对面那个小姑娘,慌忙一溜小跑给奚落花送过来。
奚落花很满意。一边伸手去接一边笑眯眯点头称谢。
这个家丁受此一笑,心里倍感温暖亲切,简直冰火两重天。忙献媚地对奚落花道:“姑娘,用这把大的吧,大刀趁手,砍东西干净利落。”
那个送双刀的家丁一听很不高兴,为了证明自己挑的刀好,抢白道:“不对。姑娘,你别听他胡说,大刀沉重,我这两把轻灵如意,要削耳朵决削不到鼻子。”
这个家丁手疾眼快,大刀直往奚落花手里塞。
那个家丁一看不好,不用强不行,也塞。
弄得奚落花很不好意思,不知接哪一个才好。两眼去看铁中原,奇怪恶贼调教出来的家丁怎恁么热情。
对面铁中原鼻子简直要气歪,心里隐隐觉着,自己这条性命若不被其中一把刀结果,俩家丁没准会更伤心。
奚落花最终还是捡了一柄小刀片。拿大刀的那个明显很失望。拎小刀的这个见姑娘虽然只用了一把,但必竟是自己挑的,兴高采烈,感觉自己受回宠不容易,跳着蹦着回归本队。不料队里有七只手和八只脚正急切而又热烈地在等他回来,把这个家丁按倒在地,呼哎、嘿哟,好一顿胖揍。那个失望的家丁看情形不对,恍然大悟,竟然期期艾艾地走到蔡灵童身边,觉得自己队伍太可怕,万万不能回去讨打。
江湖本无主,胜者才是王。
奚落花抖了抖小刀片,道:“请吧。”
铁中原稳了稳神,又抓紧时间对了对眼儿。仿佛对自己鼻子歪没歪特别在意,晃了晃脖子——突然挺枪就刺。
奚落花认为打架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没料到铁中原这么多小动作,看得奚落花童心大起,直觉得好笑。
枪便如疾风一般刺到胸前。
铁中原后面家丁厨师杂役心里都暗暗喝了一声——好卑鄙无耻的一枪。
枪到近前,简直不容躲闪。奚落花吸胸缩腹,乍臂旁移。堪堪避开。那大枪红缨乱颤,枪做棍使,玉带缠腰;缠向奚落花纤纤细腰……
奚落花刀磕枪杆,一阻一送。人如脱兔,直往铁中原怀里撞来……
铁中原心中一凛。这么阴损的枪法都能被她轻易躲过,我可要,哎……死丫头怎么粘我枪上啦!
奚落花倚仗轻功奇妙,身法灵活,欺身犯险。身体绵软飘带一般粘住枪杆,手中单刀更不闲着,片片刀光如银似雪往铁中原身上斩落。
铁中原后退疾闪,躲开攻势,振腕抖枪想摆脱奚落花的粘连。奚落花未曾得手怎么肯善罢干休。人如疾风抢步跟进,双眼半眯,单刀斜指。用的正是三师父传授的凤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