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为爹爹牵肠挂肚;一面时刻提醒自己逃犯加山匪的双重特殊身份,躲躲闪闪说话吞吞吐吐,时刻准备利用自己腿长的优势逃跑。害得舍月不时提醒,切莫教人看出破绽。后来说得烦啦,教叶流水把那几味药写在纸上,自己一个人去抓,让叶流水在外面等。叶流水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种教人提心吊胆的事,早把买药当做了偷药,等候看成了望风。进了五六家药铺,才把所需的药材凑齐。这种买法是舍月提出来的,一家买几十人所需药材,份量太大容易出事,这样东拼西凑才安全。叶流水不但佩服舍月的胆量,更佩服舍月的心细。
此次进城没有乍出来预想的那样开心,虽然佳人在侧,奈何惦记爹爹行踪,一路闷闷不乐跟着舍月往回返。
二人走得正急,忽听小径右侧草深之处有呼喝声顺风传来,更有刀剑叮叮当当相交互击的脆响。舍月本不想去管这闲事,但又唯恐是先前急着赶路甩下的那两个自家寨农。
绕过一座小山包近得前来,只见场中有四个大汉正斗做一团,边上尚有一人观战。其中可没有自己山寨的寨农,但舍月也认出其中一个使刀的汉子,那人是后峰的一个小头目,此人姓白名河,因为常做两山寨沟通的信使,所以有些印象,不过却从没与此人对过话。
舍月无意节外生枝,不料场中正在恶斗厮杀的白河一眼发现了舍月,狂呼道:“舍小姐,快些帮忙,这三条走狗扎手得很,他们押有重宝,砍翻这三个官府的走狗,我们二一添做五。”
舍月见白河认出来自己,坐壁上观显然不妥,但如果伸手难免违背父亲‘勿欺百姓、莫惹官府’的嘱托。白河刚刚已经挑明,与之争斗的是官府中人。出手违背父意,不出手又有违道义。舍月两眼望着四人拼命厮杀,一时反而没了主意。
观战那人见白河向来这二位高喊,手持单刀缓缓走了过来。这人背后斜背着一个包袱,目光炯炯,神色凛然有威。两眼上下打量舍月,用单刀的刀尖一点舍月,森然道:“你小小年纪,也是山上的匪寇么?还不赶紧滚远点,难道讨打不成?”
这人见舍月小巧娇俏,黄毛丫头一个,手中寸铁也无。旁边那位虽然是个男人,站在原地却抖做一团,出口便极为粗俗无礼。
舍月内心深处很不理解父亲的做法,占山为王者定要有占山为王的规矩,即使不打家劫舍,小抢小杀也应该有的。杀富济贫乃强盗之根本。心底一股暗火时刻蠢蠢欲动,今天恰巧被持刀的汉子一句话给点燃。伸手摘下颈上亮银环,摆了一个门户,对持刀的汉子道:“我便是岭上匪寇,你又能把我如何,来来来,看看咱二人哪一个用滚的走开。”
那汉子也是识货之人,见舍月兵器奇形,心里登时一个激灵,悔自己刚才口出不逊,现在人家已经按自己意思划出道来,不伸手接着是不成了。
官家出手,向来不遵循江湖规矩。单刀一抖,耍了一个刀花,直往舍月胸口撅来,出手快如闪电,隐含利刃破风的微吼之声,端得凌利钢猛。
舍月不慌不忙,纤腰一扭侧身旁移。
汉子单刀走空,正待上前一步用个玉带缠腰。舍月右手亮银环堪堪已到那汉子的太阳穴,汉子一点头,银环擦着汉子的头皮掠了过去。舍月手腕一沉,亮银环便套住汉子头颅,运力往怀中一带……。那汉子早料到舍月有此一招,脖子一梗和舍月斗起了内力,心想你兵器大部分归了我,我再刺你一刀,看你是撒手啊还是不要命?想罢手中钢刀斜斩舍月握环的手腕,这一招使得轻飘飘,似蜻蜒点水一样,多少含些戏耍的意味,早把先前的提防谨慎忘在了脑后。
舍月小蛮靴一跺,似乎要赌气撒手,本来是自己脖子上的亮银环,如今反而套在汉子颈上,而且人家还不依不饶,还想再索要一只柔滑细润的小手。当然啦,你撒手就不要了。舍月小嘴一呶,左手一指汉子,模样娇憨,意态我见忧怜,可惜手腕上两只小巧的银环却不可爱,脱腕飞出,一只击向汉子面门,另一只竟然咔地一声环扣在大环上,右手大环一松,刚好躲过斩来那把钢刀,左手一翻腕子,改由左手持住小环,小环扣大环。汉子一刀斩空,脖子可还在舍月手中控制,迎面又飞来一只银环,唬得汉子一声惊叫,啊呀声中起了急智,脖颈沿大环边缘内侧一滑。不但躲过了小环来势,而且反向舍月怀中撞来……
舍月右手腕一翻,又一只圆润的银环握在手中,朝汉子肋下狠狠击去……
那汉子见舍月右肩一动,便知不妙。手中钢刀倒提,切向舍月嫩白的脖颈,对胁下来的那只银环恍如不见。用的却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舍月左手一摆,大环带着小环在汉子颈上一转,旋转飘移之中已然扣着了飞过汉子面门那只小环,足下用力飘身闪开,躲过汉子刎颈倒切的一刀,右手一扬,击向汉子胁下的小环正磕在荡过来那一大两小的一串环上,咔地又撞个严丝合缝。
现在是一只大环套在汉子的脖颈,三只小环、环环相扣连着大环。但没有脱离汉子单刀施展的范围。舍月手下不敢闲着,纤臂一摆,四环抖起一个波浪,涌向被套牢的那个汉子。那汉子只觉颈中大环一顿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