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落花顿时心里擂起了战鼓,砰砰砰,擂得腔子生疼。太吓人啦!这棺材还能动啊。
奚落花又惊又怕,想跑跑不了,想出出不去,想求求菩萨或者佛祖,又一想还是求师父们比较实际,便向头上洞中凄利也似地呐喊:“大师父——棺材能动啊。”
冬阿大未等开言,一边的二丑急忙道:“你先看看那人的穿着,是男人还是女人呀?”
奚落花精神高度紧张,正聚精会神闻听冬阿大的最高指示,想知道下一步该怎样才好,一听上面送下来这话,心中一楞,这人是谁呀?口音如此陌生?和四位师父朝夕相处两年多,别说口音,就是哪位趁人不备放了一个屁,从屁的声响、臭的程度,都能分辩出是来自何人的肚肠。
这人肯定路十三。奚落花给自己唯一一个解释。心里又想:我这里急得要死出不去,哪有工夫看什么男人女人啊。于是气哼哼地道:“你以为你是谁呀,要看自己来看。”
上面奚小妹听女儿这话说得太不成体统了,即便你怕,即便你冷,可你也不能这样顶撞二师父啊。向下面喝道:“怎这么没有规矩,对你二师父怎能这般无理。”
奚落花听娘在上面骂自己,呆了一呆。细细回味刚才听到的陌生口音,委屈地对上面大声道:“娘啊,这人是我二师父吗?口音怎么变啦?”
洞里传出的这句话,字字清晰,弟兄几人听得真真切切。奚小妹不由看了二丑一眼,满目的歉意。二丑目光则躲躲闪闪不与之对视。
丁老三轻轻拉过站在二丑身旁的冬阿大,缓缓道:“大哥,你暂且休息一会,静一静,想一想……
冬阿大总认为事由自己引发,怎么能一边去躲清静呢。但挣丁老三不过,被丁老三拉到了他的身后。
丁老三拍了拍二丑的肩头,“二哥,你装地挺像啊。”一字一顿,字正腔圆。
奚小妹闻听大惊失色,急退几步与二丑拉开距离,心知丁老三定然是有所发现,不然决不会在这种时刻说出这种话来。
二哥?二哥不是好人?难道此人不是二哥二丑么?可他的身材样貌与二丑一般无二呀?奚小妹仔细打量面前的二丑,穿着还是昨日的穿着,不对,鞋子不对,谷中几人的鞋子均是出自奚小妹之手,奚小妹一双手不仅能用来杀人,闲下来也能用它做一做针线活,二丑脚下的这双鞋可不是自己做的,但也许是二丑压箱底的存货呀。奚小妹急着要看一看二丑的面目……
原来刚才丁老三拉着二丑的手,俯身拽洞里路十三的时候,就感觉心里有些别扭,但究竟别扭在什么地方,时间紧迫也无暇去想,刚刚听洞里徒弟这么一说,登时惊觉起来,先前握二丑的手掌真有问题,二丑练的是正宗外家功夫,大手粗糙,老茧厚硬,可这个二丑的手却修长软滑,入手冰凉,只因为这个人像极了二丑,又处在这种紧急关头,做梦也想不到,原来是个冒牌货。若没有奚落花那声提醒,一时半会儿还真难发觉。丁老三和二丑在谷中生活的这几年,平时没少切磋武功,说是切磋,也算是丁老三变相教二丑功夫,因为二丑功夫真的很差劲,所以对二丑手掌的印象非常深刻。
二丑慢慢转过头来。
头转得很慢,丁老三若不是怕他对自己突施辣手,真想上前用两手帮着他转。
转头的同时,身体也跟着移动,原来不是在转头,而是在转身,头在肩上随着身体转动而转动。
丁老三与奚小妹紧紧盯着二丑……
冬阿大看不到,因为正站在丁老三身后,知道刚才丁老三是有意拖自己离开险地,也知道丁老三下一步要用江湖中人惯用的手段对付这个假二丑。
自己有多大份量自己清楚,纯粹是帮不上忙给人添乱的角色。
冬阿大倒退急行几步,脱离劲气弥漫已然荡起煞气的圈子。
二丑一脸的委屈。人的委屈都用表情,他也用,而且直接就刻在脸上,一脸的刀疤纵横,两眼的无辜神色,教人看了又可怜又伤心。
丁老三有冲上去拥抱一下、安慰安慰的**。
“人皮面具。”奚小妹提醒的话音未落。
“咻”一枚小箭由打二丑嘴里钻了出来。
相距咫尺,躲是来不及了。
二丑脸上露出恶毒的笑。丁老三倒下,其余的人便不足为惧。
丁老三最想看到的就是二丑真情流露,心里多少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是自己看走了眼,不相信有人混到自己身边还尚未知觉,其易容与伪装该有多么高明啊。若此人不是二丑,那么真正的二丑定然也凶多吉少。
丁老三非常不愿意往坏的方面想。
希望被二丑恶毒的冷笑还击到荡然无存。
小箭的劲风刺得丁老三咽喉一紧,丁老三微低头用力吹了一口气。电射而至的小箭似乎与丁老三是旧相识,打了一个照面,点了一下头,掉转头有意再回到主人那里,但一想到任务没有完成无颜回去,叮,跌落地上。
路十三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捂着屁股,凑近前看热闹。想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