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幺死了也没用啊,二哥手上这寒蝉钺到底是哪来的呀?
月光下的山谷空气清凉。微风拂动,上弦圆月毫不吝啬地普照下来,山石竹林历历尽收眼底。
三人呈鼎足之势。目力所及不做第四人想,可是心中均又明镜一样。两枚寒蝉钺决不可能是从巴颜喀拉山飞来。巴颜喀拉山距此千山万水,寒蝉钺没长翅膀,而且从劲头、力道和准确度来讲,分明是目标明确,有的放钺。
六只眼睛分毫也不敢放松,由远及近,由近到远,往来搜索。
一丈之外一棵细榆树干上,一只寒蝉从蛹里费力地抽出翅膀。这小东西被奚小妹灶火波及,以为春天来了,急急忙忙从准备冬眠的地下洞里爬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爬上了树干,认为这下可安全了。抽出双翅迎风抖动。满以为暖暖的春风一吹,转眼自己就可以变成蝉老大。不料想外头这风儿竟然是做梦也想不到的寒冷。后悔不迭。连忙变出为进,又要缩回到蛹里去。蝉蜕轻薄易碎,怎堪这糊涂虫子三翻两次进进出出,‘咔’一声轻响。蝉脱碎裂,掉下了树干。
仅仅这一声轻响,立刻就吸引了六道目光。可惜六道目光发出来的都是冷光,解不了寒蝉的燃眉之急。寒蝉扭着肥胖的******回不去老窝,一狠心,收紧薄薄似无的一双翅膀,闭目等待死亡。
寒蝉焉能晓得丈外的三个人类,惊惧寒冷犹比自己更甚。
草稞里青蛙、蟾蜍、蟋蟀、苍蝇、蚊子、包括榆树上刚刚被老鹰撵了好几圈的一只寒号鸟,也受到三人惊扰。都吓得伸脖子瞪眼暂停吵闹。见半晌没有动静,便又哼哼唧唧、吱吱嗡嗡吵作一团。议题不外乎是:这日子可怎么过呀?一天比一天冷啊!特别是苍蝇,尤其焦急,已经冷得膀子都舞不动了。青蛙眨巴眨巴肿眼泡,对趴在树干上的苍蝇说:“你傻呀,你抱着蚊子不就暖和了吗?”苍蝇闻听,也不管蚊子愿不愿意,急忙把蚊子搂在怀里。“还冷”蚊子得便宜卖乖,也哼哼唧唧地抱怨。“我这儿暖和我这儿暖和。”青蛙提醒两个小弟。“还是青哥仗义!”苍蝇说完,瞪圆两个绿眼珠子,抱着蚊子过去取暖。青蛙一吐舌头,将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弟吞到了肚子里。拍着肚皮道:“咋儿样,没骗你们吧”。蟋蟀一看,不好!冻死也不能跟这几个家伙探讨。一蹦高就撩了。
奚小妹对脚下这片土地最熟悉不过。月余时间里,每天都在这儿打转转。自从相中这个地方起,沟沟坎坎,一草一木,就连石头……
石头!!
奚小妹陡然双睛圆瞪。七丈开外怎么突然多出来一块石头?
月光下那块石头毫无光彩,没有月映反射的丝微光华。
这块石头一定是有人偷偷放在那里的。
奚小妹最出色的便是过目不忘的记忆。
这里早就被自己打扫得干干净净。即便这沟谷之中只有四个人。奚小妹决不容许有人在暗处偷窥自己。丁老三当然是个例外。奚小妹也有感情,若按年纪和身体来讲,此时正处于情感泛滥期。即然不打算做尼姑,那还撑个什么劲。
左右肘轻触。提醒身边的两位哥哥。
奚小妹忽然认为自己触及的不是朝夕相处几个月的两个哥哥,而是两个倒霉鬼。或者说两肘这么微微一动,把上头崖顶某处一块巨石给触动了一下,并且还是千钧之重系于一发的石头。
大石头小石头不看火候,奔三人头顶暴卷而下。
本来三兄妹认为崖边最是安全,因为崖边石壁挡着四面中的一面,抵御外敌时,无形中就少了一面之扰。
三人身形暴起。空中的三个人有两个不知道该往何处落脚才妥当。反正落哪也不能在这挺着挨砸。
两个不知道该落脚何处的是二丑和丁老三。
男人没有女人心细。
心细的奚小妹雀跃着冲向了七丈之外一直怀疑的石头。心下认定,石头后面肯定藏着一个人。
两个哥哥和奚小妹是在患难中偶然相识。相识时间不长,几个月而已。几个月里满打满算也只有几天相处。几天相处也不过分别说几句话而已。谁也不好意思扯定一个女人唠哩唠叨,烦不烦呐。
几句话怎么能全面了解一个女人呢?特别还是一个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的女人。
于是两个男人非常默契地站在了一条线上。
哥俩都认为女孩子胆量小、心中害怕,借机逃跑了。自然谁也没跟她过去。
丁老三更没有。丁老三始终认为:做为一个男人,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勇气和骨气缺一不可。这是做男人的最基本条件。丁老三顶天立地,就算逃跑也决不会在女人面前逃跑。跟着女人逃跑就更不像话了。
奚小妹没有回头。她始终认为,自己的轻轻两肘已经把意思传给了两位哥哥。
两位哥哥身子跃在空中,眼角余光都瞟着奚小妹。不由赞叹,轻功好真是了不起,逃跑起来一阵风相妨。纤尘不染,快如流星。就是有安全感。
七丈这个距离对于奚小妹的轻功来讲,只在自己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