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灯过处,好些木头上都布满了裂纹,一副随时都可能会散掉的样子。风呼呼的从下方吹来,那些还没有垮掉的木头围栏在风中来回的晃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听到这样的声音,我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妈的,之前我们在汶川的时候,在那洞穴之中不也是经历了与这相同的一条栈道,而且在汶川的时候,那栈道一旁岩壁的缝隙之中可是塞满了筷子一般大小的千足虫。
这个地方不会也有那种东西吧?
一想到那些恶心的千足虫,我的背上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一阵的毛骨悚然。
小马蹲到栈道的边上,探脚试了试上面的木板,感觉不太稳当。秀逗波弯腰看了看,然后问小马:“小马子,你觉得怎么样,这路能不能走?”
小马拿起矿灯照了照栈道的远处,犹豫了一下说道:“走应该是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我担心的是,毕竟这些木头不可能是同一棵树上的,或许有的还保持的很好,有些可能已经腐朽了!”
我道:“要不我们还是绕路算了,这些木头咋个看都不保险!”
小马摇头道:“绕路太麻烦了,把绳子拿出来,我们就沿这个路走!”说着,小马就接下背包取绳子。之前我们在汶川的时候也走过这样的栈道,但是汶川那边的栈道只有很短的一截,其下的大部分都是直接在岩壁上开凿出来的路。而这山崖上,却是看不出来这条栈道究竟是不是延伸到山谷最地下的,贸然的这么下去,万一···
我这个人有时候就会有这样的犹豫,但是小马不会,他打定主意之后,根本就不会理会我在说什么,急忙从背包里将登山绳取了出来,然后说道:“一会我在前面开路,你们两个跟着,我们一边打岩钉一边往前走,慢是慢点,不过会稳当很多。”
说着,小马就将绳子丢给了我,示意我们将事先准备好的登山专用的安全带套在身上,然后将绳子扣在安全带上。这样三个人就被拴在了一根绳子上,然后小马将绳子的两头牢牢的绑在一起,抓着绳结就跳到了栈道上。
小马这个动作相当的大,他整个人跳到那木板上的时候,就听得那木板发出一阵爆裂声,感觉随时都要断裂掉一样。我的心猛的一下子就揪了起来,非常害怕小马会突然一下子就从那断裂的木板中间掉下去。
不过小马在上面稳住身体之后,又试了试力道,感觉没有问题。小马将岩钉打在了一旁的山崖上,然后将手中的绳结往岩壁上一挂,这样我们三个人和绳子之间就构成了一种类似于传送带的装置。
看到这里,我算是明白小马的意思了,小马的办法是由他在前,一边走一边往崖壁上打岩钉,然后将绳子往上面挂,而走在最后的一个人负责将绳子从岩钉上取下来。如此以来,我们三个人在前进的过程只至少就受着两颗岩钉的保护,而且我们三个人中间还连着绳子,即便是有一个人掉了下去,岩钉会拉我们一把不说,绳子也会直接挂在下方的横木上,理论上来说,这种行动方式是没有漏洞的。
小马将绳子挂在第一颗岩钉上之后,转头看了看还站在上面的我和秀逗波:“怎么,兄弟伙些,速度走起。”
秀逗波在后面轻轻的推了我一下,然后说道:“小天天,你看你是走中间还是走最后呢?”我咬了咬牙,暗骂一声,心说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我迈步轻轻的踩在了栈道的木板上,顿时感觉整个山崖都在晃动,而脚下的木板仿佛变成了泡沫,随时都可能会烂掉,不对,不是烂掉,是直接散掉,甚至是直接消失掉。
我的两条腿在打架,连带着脚下的木板也在咯吱咯吱的响。风从山谷下面吹上来,我几乎都站不稳,身体不由得就要往下蹲。但是,这条栈道也就这么点宽度,我刚刚向下弯曲了一下腿,膝盖就碰到了一旁的崖壁上,顿时整个人往后一仰,差点就倒了下去。
幸好小马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拉住了。
“慢点哦,哥老倌,你是怕高哟!”
刚才这一个刺激是在太刺激,我整个人都有些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才稳定了心神,低声说道:“可能是有点怕高哦!”
秀逗波在后面嘿嘿笑道:“哎哟,这种事情,我们可是经历的多了,习惯就好。你呀,只要不往下面看就对了,就当着是在走山路,闷头往前走,很快就到头了。”我点了点头,心说这个家伙总算是说了一句像样的人话。
稍微缓了口气,我示意小马可以开始往前走了,小马也不磨蹭,将矿灯往安全带上一夹然后就往栈道的下方走去。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绳子留了差不多有十米长,小马走了七八米之后便又在山壁上打岩钉,以此类推,三个人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这一路下来,那真的叫一个惊心动魄。
一旁的山谷之中,那呼啸的风仿佛是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将我们往一边的山壁上压,而且随着我们逐步的往下走,风力不但没有减小,反而是越来越大。走到一半的位置时,我几乎要双手撑在崖壁上,四肢一起用力才能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