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是哪儿啊?”小女孩颤抖着轻声问道。似乎没有一丝光亮进入这里,但洞内却有着莫名的淡淡光晕,入内的方向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深邃黝黑,犹如魔窟一般,吸引着人的心神,却又令人胆寒心惊……
脑中一阵天旋地转,思维一片浆糊,脑袋犹如灌注了铅水,一丝动弹不得。
‘我死了?这是哪儿……’小男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眼睛撑开一丝缝隙,一阵刺眼,小男孩终于晕厥过去:‘那是梦……’
“什么!你……你……”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此时一脸惊骇之色,似是愤怒,又似是焦急,脸颊一阵抽蓄,连话都说不出来。
“是的,老族长,我亲眼所见,少爷恐怕……”一个男子躬身站在老者面前,无奈地叹息道。老者一脸纵横交错的纹沟布满沧桑,眼神中写满了不可退却的忧伤,随着湿润一起被留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动用族中所有的力量,必须要找到羲儿!”老者铿锵有力地说道,语气中透着坚定。
几队骑士匆匆而过,策马奔腾,马蹄激起漫天的尘土。
这些骑士都是统一的装扮,一席宽大的黑袍裹满全身,连面部都只在黑袍的风帽下若隐若现,黑袍的背面有着暗红色的魔纹状凤凰图腾,这正是风家堡的标志。
一位老者正焦急地来回地踱步,似是心头正愁着什么天下大事一般,时而皱眉,时而叹气。
老者满头的花发随意地搭在肩上,身上披着一件暗金色的袍服,袍服上刺秀着金红相承的浴火凤凰图,衣口镶着暗红色的魔纹花边。
这正是之前被称为老族长的风天啸。
风天啸是风家堡的上一任堡主,现任堡主风易庭的父亲,也是风家堡背后真正的掌权人。但他从不过问堡中的俗事,只有特别重要的族中大事他才会亲自出面掌局。
“哒哒哒”,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一名黑袍男子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快速禀道:“报告老族长,羲少爷找到了,大长老他们正在回赶的途中。”
“羲儿找到了!他怎么样了?”风天啸急忙问道。睁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拜倒的黑袍男子,眼神中寄予一丝希望。
“少爷他……”黑袍男子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回答。
“罢了,你不用说了……”老者说罢,挥手匆匆离去。
一处清雅的房间内,一位十岁左右的少年静静地躺在床上。房间内非常干净,似乎是一尘不染。地上铺着镶金花边的压绒地毯,地毯上绣着简约意象的凤鸟浴火图。这些图案虽只是简单的几笔,但却不乏神韵。
洁白的墙壁上布满细细的淡金色图案纹路,煞是美观。四周显眼地挂着几幅古老的名画,有春兰的芬芳,夏莲的淡雅,秋菊的高洁和冬梅的凌傲,无一不是神韵具汇,风采绝伦。最特别的是,一幅奇异的画,却挂在了最重要的位置,犹如君王般的存在,却又显得格格不入。这幅画并不是梅菊莲兰般的君子雅物,却是一幅奇禽异兽图。
两条蛇状之物,一金一黑四目相对。金色蛇兽一身黄金色的鳞片,四只金黄色犹似鹰兽一样的爪子下飘着团团的白云,脊背和后尾上都有金色的鱼鳍状肉边,奇怪的头部更是复杂难辨,尖利的獠牙前飘着一颗球状之物,脖颈之间飘逸着丛丛金丝,一对分叉的鹿状玉角插在其中。
黑色蛇兽和金色蛇兽构造基本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鳞片和角,黑色蛇兽的鳞片要更窄,但更长,一对犄角尖尖的,一节一节直没黑雾中,阵阵乌云围绕周身,浑身冒出丝丝黑气。
另有一只蓝色的牛身之兽全身竟是长满鳞片,头大如圣牛,颈若雄狮,牙似虎豹,眼比铜铃。神韵竟和前面的蛇状之兽颇为相似,只不过这只牛状之兽却又是形态差之甚大。
另外三只形态颇为相似的鸟禽一赤一黄一青,嘴若灵鸡,冠似艳火,毛羽若鳞纹,尾翼似苍鞭。赤色的那只却和风家的图腾颇为雷同。
还有两只异兽一白一黑,白的貌若金虎,黑的形似鳖龟,一共是八只,禽三兽五共存一幅画,毫无规律,显得是噱头所玩。
少年的胸膛开始缓慢的起伏着,终于不再是之前不可见的微弱呼吸。少年突然眼睛一睁,闪过异样的光芒。
‘这是哪里?’少年心里问道。他似乎突然变得不一样了,脑子里多出了许多原本不应该属于他的记忆。
‘我到底是谁?’少年回忆起先前的一幕。一片虚无的空间,一道刺眼的光芒刺射着他的双眼,唤醒了他,却也多出了很多不可思议的记忆。
‘不!我就是我,风家的羲少爷,不可能是别人,这里就是我的家,有我的亲人。’
少年细细地打量着身处的环境,此刻却突然有一股陌生之感。似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一般,却又如是许久未归的淡忘。
他身躺在一张大床上,床梁上刻满了金色的浴火凤腾祥图,就连被褥和帘账上也镶秀着金红的凤图。
少年正欲起身,竟然完全不能动弹。一用力,全身各个部位都嗜骨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