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瞧瞧,里面有木制的桌椅和一些简易的生活用品,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难道是自己找错?李云辉把身子伸进去想看个究竟。
没想到,头刚一伸进去就遭到猛烈一击,只觉得头上某个点在膨胀,眼睛直冒金星。
奶奶的,有埋伏,大意必然失荆州!
李云辉这下火大,顾不得处理头上的痛楚,蓄起阳灵气朝里面挥去。阳灵气顺着门洞冲进去肆意横行,只要碰上的东西,全部变成残废。
门旁边哇的一声哭开来。
“求求你,别打了,我投降,我认罪行不行?”
既然这样说,李云辉的心里才好受些。
“你不要躲到门边,站在那个烂桌子旁边去。”
本来人家是个好桌子,烂的责任在他身上。
躲在门边的人,手里拿着一个水勺畏畏缩缩走到烂桌子旁,一脸恐惧和泪水,还在不停抽搭,浑身发抖。
这个人,是李云辉自到小华天来看到最不上相的人。蓬头垢面,颧骨突出,眼窝和脸颊深陷,全身骨瘦如柴。穿着自己那套衣服更不像人,空荡荡简直就是纯衣服架子。
李云辉做要饭的时候,都比这个人上相。
手里那个水勺,想必就是偷袭李云辉的武器。奇怪,这么骨感的人,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
李云辉摸着疼痛的头顶,仔细观察门两边没有埋伏,才敢走进树洞。
一进去,他就挑明来意。
“把衣服还给我。”
那人惊慌的把手环抱胸前,泪水喷泉一样涌出来,低着头咬着牙一声不吭。
哎呀,你偷我的没有跟你计较,现在还不还,这分明是抢。
气愤中,李云辉忘记大黑的嘱咐,上前去扯住衣服就要硬脱下来。
那人用尽全身力气环抱前胸,拼命扭动身子,不让李云辉脱下衣服。
正在撕扯中,李云辉触摸到那人胸前软绵绵带着体温的一团,心想,这人这么瘦,胸前还是有点肉。
电光石火间,李云辉突然想到什么,怔怔向后退几步,脸上涌起红潮。
这是个女人,一个独身荒山野岭的可怜女人,难怪三个老女人起来同情心。
这么瘦,肯定是经常挨饿,饿成这个样子。
李云辉再也不去抢衣服,他知道女人太需要衣服,一个在外面没有衣服的女人,等于没有了生存尊严。他默默走出树洞,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捧着几个柚莲果。
打开柚莲果,取出里面的肉筋递给这个骨感女人。女人眼里还有泪花,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拼命摇摇头。
李云辉苦笑一下,自己吃起来,故意发出很大的响声。
当李云辉吃到第二个的时候,骨感女人迟疑的伸出手,在他手里拿了一块,放在眼前看了好久。最后,使劲咽一下口水,闭着本无神的眼睛,仿佛下地狱一般把柚莲果放进嘴里。
开始是试探性慢慢咀嚼,两三口后,那干瘪的嘴唇开始飞快的上下合闭,发出欢快的呜呜声。
她是李云辉见过饿的最伤的人,吃柚莲果的模样比当年皮云凤吃包子还要凶猛得多,他手上的柚莲果瞬间消失在她嘴里,可以用狂风卷残云来形容。
吃完了,仍然向李云辉伸出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李云辉转身走出树洞,这一回,他带来十几个柚莲果。
终于,应该是撑不下,站在那连腰都弯不下。
这时李云辉才问她是谁,怎么流落到天剑山这个地方。
她茫然的望着他,嘴巴一下子张开,又没说出个什么闭上。她脸上很着急,站在那想了很久,重新想开嘴巴。
“我、我说,不,不是。”
接下来又是站在那想,一会后再张开嘴巴。
“我、我问,不,不是。”
李云辉看着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
她再一次费劲张开嘴巴。
“我叫,对,对,对。”
似乎是说到点子上了,她兴奋的拼命点头。
李云辉可说是云里雾里感到莫名其妙。
才说‘我叫’两个字,就‘对’了三下,到底对了什么呀?
她却没有理会李云辉的疑难杂症,自顾站在那想起来,如同在思考一个很深奥的学术问题。
终于面露喜色对着李云辉喘了一口气。
“哈,我叫桂云。”
李云辉终于明白她折腾这么大半天,是在想怎么向他介绍自己。估计一人独处这里很久,没人说话,敢情差点把怎么说话和自己的名字都忘记。
听她的名字,应该是啸云山的人,奇怪,怎么流落到这里,而且这么久?
桂云开始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是跟我老婆,不,不是。”
当然不是,你自己本来就是将来要做人家老婆的。
“我是跟我老虎,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