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子醒来的时候,全身被轻柔的绸褥包裹。
好久都没有睡过这样的舒服的床,令辉子想起山谷里温暖的家。
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已经是过了一晚。
“娘亲,辉子哥哥醒过来了。”
一个欢快童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着一张亲切和蔼的脸孔出现在视线里。
“孩子,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辉子这才觉得胸口有些隐隐作痛,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嘴里喃喃道。
“我这是在哪?”
“辉子哥哥,你是在我家里。”
小蓉那张粉妆玉琢的脸也凑过来。
莲花在床边坐下,用手轻轻抚着辉子的额头。
“孩子,我家冠儿误解你了,我这做娘的先向你道歉。”
在小蓉的嘴里,莲花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心里颇是不安。不过,这男孩身上的一些物件,更让她产生另外的不安。
那块黑牌,自幼随父母炼丹的莲花,竟然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而且,放在手心上,能感觉出黑牌在不安的颤动,并发出暗青的淡光。当重新放进这男孩身上,黑牌才安静下来,一切重归于旧。那块玉,上面的字看不出任何意义,如果凝神端详玉石,玉石里面浩瀚深邃,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里面。看得时间太长,会令人产生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直要到里面去遨游。
这两样东西,使得莲花认为这少年身上不简单,有非常神秘的故事。
更为让莲花惶惑的是,这男孩看久了,竟能看出她所熟悉的俩个人的影子,令她觉得匪夷所思。
她很想弄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也很想知道这男孩身上的故事。
“孩子,瞧你模样不是本地人,你从哪里来?你的家和家人在哪里?”
辉子一听此言,眼神里透出迷离和悲伤。
他不知道那山谷叫什么,到现在,连在哪个方向都模糊了。爹妈和哥哥姐姐们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想着,泪水从他的眼角留下来。
莲花怜爱的拭去辉子眼角泪水。
“孩子,有什么事情告诉阿姨,也许阿姨能帮你。”
辉子感到小蓉的娘和自己的娘一样亲切慈祥,心中产生一种信任,便一五一十把家中变故尽数倾吐。
看样子,这个孩子出身在武林家庭,家里陷入一场武林仇杀中。
不过不对啊,武林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特别是这天底下大事,‘秃鹫帮’没有理由不知道,‘秃鹫帮’的耳目可是散遍天下每一个角落。
武林中这么传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十个里面必定有一个是‘秃鹫帮’帮众。
莲花百思不得其解。
“孩子,真难为你,你爹叫什么名字?”
“我爹叫李正峰。”
莲花全身一震,急急再问。
“你娘呢?”
“我娘叫桃花,我爹天天这么叫她。”
莲花大惊失色,脸上一片惨白,眼睛里充满震惊。许久,才慢慢回过神来,咳嗽一声掩饰一下。
“小蓉,为娘有点事出去一下,你在这里陪辉子哥哥。小萍和小红在外面伺候着,有什么事就吩咐她们。”
说完,起身急匆匆向外走去。
莲花来到厅堂,厅堂里‘秃鹫帮’帮主张霸天正和武动城城主花凌风商议事情。
别看张霸天名字粗俗霸道,人却长成一副儒雅文生相,打扮也是长袍长袖,手里时刻不离一把长扇,走出去,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是哪个私塾的先生。
花凌风有武林相,紧身打扮,浓眉大眼,宽脸大耳,炯目有神,一言一行中不怒自威。
他们正在商议卸任京官被杀之事。
昨天晚上,武动城捕头林豹找上花凌风,要求他协查这个事情。言下之意,好像不召开武林大会,就不会引来江洋大盗,因而不会发生这种命案。
花凌风听了很是恼怒,当即把林豹呵斥一顿赶出府门。
不过,恼怒归恼怒,林豹走后花凌风还是静下心来想一想。
这个武动城城主称号,不过是武林中人叫叫而已,自己毕竟还是率土之滨的臣民,对官府还有些忌惮。万一林豹的胡扯让官府相信,这武林大会可就要寿终正寝。
还有,自己怎么说还在武林盟主位置上,在武动城地头上发生这样的事,岂不是哪个王八蛋各在盟主和城主两个头衔上撒泡尿?
一晚上,花凌风辗转反侧难以就眠。
第二天一大早,就匆匆来到张霸天府上商量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花凌风与张霸天的关系非同小可,他们从六岁在一起混,十岁分别择师学艺,十八岁一起出道,三十岁张霸天当上‘秃鹫帮’帮主,三十二岁花凌风成为武林盟主。
一个坐镇武林,一个坐镇江湖,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十多年。
虽然没有结拜,却已是生死攸关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