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着我的钢索带着我的身体猛地摆动了起来,我心里大叫不好,抬头一看,洞口边缘的钢索有一半已经断了,那部位的钢丝都刺了出来。
我低头又看了一下脚下,这可千万不敢掉下去啊,虽然有绳网,但这一百多米的下落过程都能把我吓死了。
我马上就到洞口了,二十厘米,十厘米,突然,又是一声枪响,我就觉得扯着自己往上的力气突然消失了,几乎同时,我快速的举起右手,扒在了洞口边缘的一块被炸的岩石上,我右胸和右肩瞬间疼了起来,但我不能放手。
我左手扔掉发射器,也扒在了一块岩石上,然后双手用力把自己往上拉,一点点的上去,下面的人果真是想活捉我,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开枪。
额头上已经出现了豆大的汗珠,从眼皮上滚落下来,我用尽全力,又上去了一些,然后腾出一只手扒上面的石块,再往上爬。终于,我的脚能踩到洞壁了,这下速度快了不少,身体的负荷也减轻了。
在爬出洞口的那一刻,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山顶清凉的空气,一直吸入肺的最深处,顾不上看实验室的情况,我穿过山上植物与植物间的缝隙,连滚带爬的到了山顶。
山顶几乎没有遮挡物,风很大,不过因为我带着头盔的缘故,听不见一点儿风声。
我借助月光看了一下四周,这一片全是山,有的低,有的比我所在的山都高。我又判断了一下风向,按着风的方向,恰好能经过前方两座山的夹缝,现在看来,那夹缝只有最多十米宽,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忽然想笑,为何每次那些人的目的都只是活捉我,到我却要用找死的方式来逃跑。
忽然一束光线打在了我所在的位置,我回头一看,几百米远处竟有一架直升机向我飞来。
妈的,拼了!我展开滑翔衣,这种衣服我只是从网络和书本上了解过,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次,不仅要见,更要亲身使用。
我把武器袋的带子勒紧在肩上,也顾不上右肩的疼痛了,顺着风的方向猛跑了几部,然后纵身奋力一跃。
自由落体的感觉,失重,不知为何,我很向往这种感觉,这种轻飘飘的感觉,就仿佛化作一阵风,随意飘动,什么都抓不住我。顾不上多想,感觉高度差不多了,我伸展全身,展开身上的滑翔衣,我的下落速度明显减慢了,我按着印象中那些士兵的动作,将身体微微前顷,重心也向前调整,双腿微微张开,我开始向前飞行。置身于空中,仿佛在另一个世界,自由。
没有带手套,寒风将我的双手早已刮的僵硬、没有知觉。我身后的那架直升机自始至终在追着我,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打在我身上的光线也越来越集中,这也算是为我照路吧,我还真想说声谢谢。
两座山之间的夹缝很快就到了,离近一看,才发现说这是夹缝倒不如说这是峡谷,感觉这就像是一座山被巨斧从中间劈开了。两侧的岩石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植物,峭壁上的岩石参差不齐,仿佛是为我准备的重重机关。
没有办法,我已经到这一步了,停也停不下来了,总不能直接装在山上吧,这速度,正面撞上就是全身粉碎性骨折。
距离峡谷越来越近了,在峡谷口就有两根岩石柱子挡住了我的去路,中间只有不到一米宽的缝隙,我咽了口唾沫,咬紧牙关,整个人用力在空中扭动了一下,把身子侧了过来,在通过两根柱子的缝隙时,我能明显的听到“嗖”的一声。
身后的直升机也停止了对我的追逐,不是他们不想追,而是根本进不来。
冷汗早已浸透我的全身,峡谷中间一会儿窄一会儿宽,极不规则,我不断的躲避着,毕竟我还只是个菜鸟,胸口在岩石上擦了几下,即使隔着防弹衣,还是感觉火辣辣的疼痛。
风很大,我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在我还在想需要多久才能出去时,就感觉身边的风忽的小了下来,借助月光,我的视野一下开阔了。
前方又有一座山,我通过刚才的峡谷已经有了些许经验了,我微侧身体,改变了自己的飞行路线,向右飞去。过了大约十几秒,我已经飞出山地了。
我现在的高度大约有六七十米,下方全是贴着地面生长的树林,很茂密。
感觉飞得差不多了,手也快冻僵了,我等到自己又下落了十几米后,拉开了降落伞,就听“呼啦”一声,顿时就觉得双肩被一种巨大的力量向后一扯,肩上的伤口让我疼得都快哭了出来。
我扛着疼痛,双手用力拽着降落伞两侧的带子,保持平衡。尽管下落速度慢了很多,但还是相当快的。不过运气比较好的是我的降落伞没有挂到树杈上,在落地的一刹那,我快步向前奔跑,想缓解冲力,但还是踉跄几步摔倒了,然后在地上滚了几个跟头才停下。
也许是滚动的时候,鼻子磕到石头上了,鼻血立刻涌了出来。我在袖子上撕了个布条,匆忙的塞住鼻子,然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降落伞和滑翔衣还有头盔脱下来埋好。这两样东西本来是可以多次使用的,但我一来不会叠,二来时间方面也不允许我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