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堂把我拉开,然后对着铁丝网开了几枪,在上面打出了几个小洞,他一看这有戏,直接把这一梭子子弹都打完了,上面零零散散的布满了小孔,紧绷的铁丝网松弛了下来。我把手指口进孔里,扯了扯试试,尽管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只是让交错的铁丝移动了一点儿。“还不行啊!”我喊道。孙堂又跑到那具尸体旁边,从他身上取下了仅剩的两个QBZ95弹匣,换上其中一个,对着铁丝网中央又开起了枪,又是一梭子,我放下护着头的手,在看铁丝网。铁丝网中间开了一个两三根指头粗的孔,他用手拉了拉,还是没用,眼中闪过一丝坚决,又换上弹匣,对着铁丝网就准备开枪,我一下拦住了他,对他喊道:“别打了,没用的!我们就剩这一匣子弹了。干脆留下来,一会儿还能和他们拼了,实在不行,自尽还是可以的啊!”
孙堂顿了顿,摇了摇头,眼睛一转,把步枪高高地举起来,用枪托对着那个最大的孔就狠狠的砸了下去。一下、两下、十下、二十下。整张铁丝网都有些变形了,凹进了洞里,而那个孔,也被砸开了一点儿,仅仅是一点儿。孙堂比划了一下,只能伸进去一个拳头,到了手臂那就卡住了。“别折腾了,留点儿力气吧!”我有些绝望的喊道。“你到一边儿趴下!”孙堂喊道。“你要干什么?”我喊着问他。“快去!来不及了!”孙堂把我一把推到一边,我倒在地上看着他,心说他是想干什么,该不会是……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又用枪托把洞砸的大了些,然后放下枪,从兜里掏出手雷,二话不说拉下拉环,往孔里一塞。我立刻双手抱头,把身体贴在地上。“我操!”我听见孙堂大骂一声,抬头一看,只见那个手雷竟然卡在了铁丝网口上,没进去!孙堂一把抓起地上的枪,向手雷砸去。只是一下,手雷就被砸进了管道,他借势往旁边一滚,躲开管道口。
“咚!嗡……”我只觉得身边的大铁家伙剧烈地一震,接着就是耳鸣了,但这次耳鸣不是太严重,我还能听见厂房中的枪声,但声音很小,就像蚊子吵一样。我爬到洞口边,只见管道口的整张铁丝网都给炸开了,只有和边缘连接的地方留下些长长短短的像刺猬毛一样的铁丝,人进去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孙堂跑到我身边,喊道:“快进去!”说着就把我的头往里面塞,我一把拨开他的手,喊道:“你先进去,我腿受伤了,爬的慢,你在我后面会被我拖累的!”“他妈的,哪来那么多废话,进去!”孙堂骂了一声,手上一下子加了力气,把我的半个身子都推了进去,小腿在管道口边缘磕了一下,痛得我怪叫一声,粗粗地呼着气。“你真是唐振华的儿子?”他大声问道,我转过来点了点头,不知他这句话有什么用意,难道他知道我父母的事儿?
他从步枪上卸下小型手电筒扔给我,喊道:“你先走!”我捡起手电,打开,然后向里面爬去,现在确实逃命重要。我两手一脚加快速度的爬,可不想让孙堂因为我爬的慢而落下来被那些人干掉。管道内径很快,完全可以蹲着走路,但由于我的腿的缘故,我只能爬,双手撑住两侧管壁,把人往前拖,管壁上全是铁锈,一碰就掉下一大片。我一连爬了十几米才停下,回头看向孙堂,他竟然没有进来!外面的枪声小了,我连忙喊道:“孙堂!快走啊!你还在那干什么!快进来!”孙堂没有回答我,只是掏出另外一颗手雷,向我扔过来,手雷在管道内滚动着,撞到我的脚才停下,并没有拉下拉环。“跑!”他只是喊了一声,人就从洞口处闪开了,随即就是激烈的枪声,还有孙堂痛苦的喊叫声。我眼睛一湿,迫于形势危急,一把抓起手雷就继续爬。孙堂,谢谢你……
爬了多少米,转了几个弯,我已经完全记不清了。我嘴里咬着手电,就这么一步步爬着,我害怕背后有人追上来,更是加快了速度,一番折腾后,小腿上固定的几个木棍也掉了,小腿皮肤暴露在外,在地上拖了一条长长的血印子,每爬一步就感觉钻心的疼痛,我想放下裤腿,但怎么放也放不下来,腿肚子肿起老高,血淋淋的。“啊……”每爬一步就痛得叫一声,我觉得自己几乎都要痛的昏死过去了,额头上冷汗直流。
突然,前方出现了反光。我的天哪!不会是条死路吧!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不敢再想下去,加快了速度往过爬去,小腿因为失血过多都已经有些麻木了,似乎察觉不到疼痛了。快速爬到了反光的地方一看,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眼前这不是死路,但却和死路差不多了,摆在我眼前的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直直向上,像烟囱一样,这条路我想都没想就否定了,根本上不去啊。还剩下一条路,我只是一望,就咽了一口吐沫。只见这是一条倾斜但几乎和竖直向下一样的通道,我探出头将手电往下照,深不见底,只能看见锈红的内壁。“我靠!”我下意识的自言自语道,零点零一秒之后,我便想大嘴巴抽死自己。说这句话,一下子张开嘴,小型手电就这么毫无顾虑的掉下去了,光亮最终化成了一个点,在一声碰撞之后消失了。我又陷入了黑暗,浑身上下不禁打起了哆嗦。我可不想困死在这啊,要不然在往回爬,看看那些人走了没有?我想到。虽然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