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武装商船的改装用了半天时间就完成了,贵福哥做的改动就是在轮船船头加装上铁甲护壁和巨弩。
其实,这艘五百吨级的蒸汽轮船已经具备很强大的火力了,两侧船舷各装有五门二十四磅重法式前装滑膛炮,比当时清军红单船上任何火炮口径都大,射程也近三千米,是清军炮船的二三倍,这就是乔治船长肆无忌惮的底气所在,他的蒸汽轮船火力猛,射程远,一般清军炮艇根本不是对手,再加上航行快速,转向灵活,完全不受风力影响,所以少量清军船只根本堵截不住它。
船上大部分洋人水手和炮手下船后,贵福哥让童子军炮营选派三十名炮手上船操作火炮,另外船上又驻守了五十名陆战队队员,这支部队除了淬毒匕首、钢刀,滑轮钢弩外,每人配备了一支新到货的火帽击发转轮手枪,近战能力极大增强,很有点近代手枪突击队的模样了。
另外的五十支手枪和五百支火帽击发步枪,贵福哥没有马上分发到部队手中,而是准备建立一个火枪轮训体制,以这批武器为训练用枪,让童子军分期分批的掌握火帽击发枪的性能和使用方法,就算部队不能大规模更换火帽步枪,可是早一点熟悉了新式火枪的威力,对阵洋枪洋炮时也能有效降低伤亡啊。
至于把童子军换装成全火器部队,贵福哥想都没敢想,按照洋鬼子现在的军火价钱,他搜刮来的十几万两银子勉强能再购买千枝火帽步枪和少量弹药,而后别说继续购买洋枪洋炮了,就是维持这支千人火枪队的弹药消耗他都很勉强,因为火帽不能自产自造,所以只要弹药耗尽,这千来枝火帽步枪只能成为昂贵的摆设,况且贵福哥根本不想把钱花在这上面,他最终想法是嗨够了、玩不下去了(战争游戏),带着十几个老婆远走天涯海角,异国他乡,到时候安家置业,生养众多,没钱哪成啊···
就在贵福哥正胡思乱想时,手下人上船来禀报,说是干王洪仁玕押送辎重车队从滁州赶到了江浦,现正往码头这边赶来,要求与幼主殿下一叙。
“正好,请干王殿下登此汽轮船,孤送他过江。”贵福哥吩咐,早点将这位唐僧送过江,省得呱噪,这就是他如此热心的原因。
过了不久,干王洪仁玕的车驾队伍来到江畔,随行眷属们搬运着很多箱柜床桌等杂七杂八的家具物事,开始登船装载,这些东西其实都是李昭寿俩女儿的嫁妆,女眷们就簇拥着他那两个不足十岁的幼女,呃~~也就是贵福哥的两房新媳妇。
不过,贵福哥却连看一眼,趋前问候一下的心情也欠奉,他就站在船头甲板上抚弄着刚组装好的巨弩,待到人和东西都装差不多了,干王洪仁玕也走上了船头,他就下令开船,向对岸的天京城驶去。
江风习习,涛水茫茫,长江两岸人影渺渺。
可能感受到幼主贵福哥疏淡的情绪,干王洪仁玕站在他身后良久、良久,默然无语。
直到快看到对岸渡口的栈桥,贵福哥才蓦然开口道;“叔父大人,侄儿天贵福还要娶右军主将韦志俊的两房侄女,烦请叔父在天王爹爹面前为侄儿禀奏。”
干王洪仁玕吁了一口气,方才缓缓开口道;“殿下娶韦氏两女之事,后军李将主已经与臣在长信中详细说过了,前因后果臣也尽知之···只是殿下想过没有,您与韦氏结亲虽能得韦志俊所部四万余众拥戴,但却会彻底交恶木天义杨辅清与英王陈玉成,那杨辅清手下兵力最厚,足有**万众,而前军主将、英王陈玉成有节制全军的名义,豫皖二十几万精兵都在他统御之下,这二人与韦部皆有血仇,水火不容,故而鱼肉熊掌不可兼得,孰轻孰重,殿下要三思而后行啊。”
贵福哥冷笑道;“天京事变,与那韦志俊何干?事变时他死守武昌不降,足以证其忠义气节,而那杨陈两人动辄以私仇寻衅、欺凌煎迫韦志俊部,简直视若仇寇,恨不得生生饿杀池州四万多的太平军将士,这等气量狭隘、因私废公,目光短浅之辈怎堪作大将之才?如今孤再不给那韦志俊撑腰,接济维护池州的军民将士,难道眼睁睁的看其投敌吗?”
干王洪仁玕深沉叹道;“这些情况,我与李将主、黄文金他们自然知悉,可是当年~~~是天王陛下亲自下令诛杀了留在天京的韦氏上下数十口亲眷,包括韦志俊的父母,结下的血仇太深,天王难免猜忌那韦志俊有朝一日势力做大,会兴兵复仇,这也是他默许众将排挤倾轧韦部的原因罢···故而幼主殿下此次结亲,只怕天王那里不会应允。”
“所以就要劳动叔王大驾,在天王爹爹那里大力疏通喽!”贵福哥不以为意的道;“不管怎样,孤已从滁州、全椒两地调集了三十万斤粮食,明后两日孤就亲率船队,朔江而上,直奔池州,到时候娶回韦氏两房老婆,生米煮成熟饭,还要烦请叔父吃一回喜酒,顺便也给那右军将主韦志俊再讨个封罢!”
“生米煮成熟饭?”
洪仁玕好笑的望望贵福哥的小身板,愕然发现几个月来这个侄子身体发育得倒是飞快,不到半年时间已经长高半个头来,洪家人本就生的方面宽额,骨节粗大,这咋一看倒像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