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吟大惊,方才道台上苏璟飞的神威乍现,可不就是与当日在青桃镇制服黑血巨猩时候的情景如出一辙?
待她再次看向道台上时,苏璟飞已是昏晕倒地,心急之下,慕雪吟竟是快步朝苏璟飞奔了过去,却是还没有迈出几步,忽然惊觉半空之中一股肃杀气势从大殿飞出,直奔玄武道台而去!
呼啦!
一个身影已然落在道台正中,慕雪吟定睛望去,竟是望北峰首座玄明真人!
玄明真人看着奄奄一息的南宫恒,随即俯身下去扣住其脉络,顿时脸色大变,旋身而起,剑指苏璟飞,怒不可遏道:“本座先杀了你这孽障!”
“住手!”却是在这危急关头,不知道人也是凌空而至,落在苏璟飞身前,但见右手凭空一捏,引来掉落在地的珑琊仙剑,肃声道:“你若要杀苏璟飞,可先问过老道我许是不许!”
一贯游散无谓的不知道人,此刻挡在苏璟飞身前,竟是锐势无往,与平日里判若两人,就连素来颐指气使的玄明真人此时也是顿身不前,却见双眼之中寒光掠过,发难道:“我太虚门人最重兵刃,你那好徒儿毁去鹤鸣不说,竟还要将南宫恒一身修为毁去,断他道途,可怜我徒儿此时经脉尽碎,灵息全无,气血枯竭,已然命在旦夕之间,苏璟飞这般手段毒辣,做下此等孽业,我太虚门岂能容他!必诛之!”
不知道人亦是护徒心切,寸步不让,道:“道台较艺,伤死有常,太虚亦有门规法度,若是劣徒偷弄弊术,当是死不足惜,若是玄明师兄这般不分青红皂白,欲行私刑之事,不知亦是断然不肯!”
见不知道人言之决绝,玄明真人当即心愤难平,爱徒南宫恒在他眼下被人废去修为,更有太虚门上下万千之众在场,历来说一不二的玄明真人此刻更是被不知道人无情顶撞,他上尊的威严又岂能容忍?!
顷刻间,玄明真人已是怒目圆睁,不印引真灵,骤息已成雷霆千钧之势,此等骇人威势,当真神鬼莫测!
“今日,本座定要亲手斩杀了那孽障,问谁敢挡!”
而不知道人虽与自己这位师兄平日里道解不同,却是不敢小觑其深厚的修为,眼下玄明真人勃然大怒,已生灭杀之心,不知道人神情严肃,亦是严阵以待!
就在两人一触即发之际,一阵清风徐来,却是在那般平淡无奇中,隐隐显露出强硬的压制意味,眨眼功夫,闪瞬明朗,掌教玄青真人当立其间,目视前方,不偏不倚,道:“你等二人,数百岁身,各位一峰之首座,当着数千门徒,竟遇事不静,在这门中重地叫板斗法,可觉羞愧?!”
玄青真人两言三语,不怒而威,玄明不知两人赶紧散了神通,躬身作歉。
玄明真人单掌道礼,满面悲戚道:“掌教师兄明鉴,玄明眼见劣徒惨状,一时不能自已,痛过撕心裂肺之余,不觉才失仪态,还请掌教师兄恕过轻言之罪,亦请掌教师兄替劣徒主持公道啊!”
“太虚法度,罚责不乱,不知亦请掌教师兄秉规处之。”不知道人跟着说道。
玄青真人并未理会二人,反而看向了此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苏璟飞,方才道台上的情景他也是亲眼所见,不差分毫,却是想不明白苏璟飞那乍起的强盛灵气是怎么回事,新入弟子,不过道本境修为,纵然在那生死瞬间,破境而上,亦不过道善境界,决然不会如此的鼎盛不匹,竟让南宫恒毫无还手之力,且在须臾间,制敌于废!
这道乍起的灵气让玄青真人似明非明,可能肯定的是这道灵气确是苏璟飞引出,复而想起当日慕雪吟大殿上说起苏璟飞制服黑血巨猩一事,莫名之处,却是极其相似,再想方才灵气乍起苏璟飞那般模样,相似的莫名之处便是这道灵气好似并不受苏璟飞所控,若这股威势能得以引导度纵,当真难得一求!
看这苏璟飞也是平平无奇,实无天骄之象,可这异人之处又该如何解释?难道真是天赋异禀不成?
只可惜一如玄青真人这般道法高深之人,竟然也是看不透苏璟飞这遭!
就在玄青真人不知何解之时,忽然一惊,想到,此次剑试是为选出天痕剑命连之人,自己所忧之事为重,已是拖等不起,若这少年当真是机缘可贵,只需确认一二之事即可。
玄青真人随即走向监试长老,肃声道:“监试长老,本座只问你两个问题,你务必如实回答!”
掌教问话,无形之威加身,监试长老此刻哪敢还有旁的心思,躬身道:“是。”
“方才剑试,苏璟飞可有偷弄弊术?”
“回掌教,当时苏璟飞已被南宫恒完全制住,根本动弹不得,无法偷弄弊术!”
玄青真人点点头,继续问道:“苏璟飞所施之术可是旁门左道的妖邪之术?”
“回掌教,清气鼎盛,刚烈彻天,并不是妖邪之术!”
其实以玄青真人的修为又怎的会辨认不出是正是邪,他只不过是要给众人一个交代罢了。
“既是如此,那此战便是苏璟飞得胜,进入圣清台!”玄青真人宣道。
“掌教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