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风凛,方义跟在师尊不知道人身后,抬眼望去,前方不远处便是那座名动天下的太虚大殿了,大雪无垠,竟是全然遮掩不住这名山仙门的巍峨气势,较于往日,此处圣地虽是别有一番境界,但方义却无心流连。
究其缘由,还是因为不知道人先前在南灵峰出手伤了南宫恒,而此去太虚大殿的首座议事,直面其师尊玄明真人,方义很是担心不知道人遭其伺机发难!
在方义看来,玄明真人司职太虚刑罚,严苛明厉,太虚弟子人人畏为鬼神,自几年前代掌太虚门,更是锋芒毕露,无人可出其右,望北峰实力已是直逼主峰太虚!而不知道人当着苍东莽西两脉首席弟子的面伤了玄明爱徒南宫恒,放他们回去添油加醋一番,只怕待会进到太虚殿里,场面便是如同周遭的天气一般,冷冽难当!
方义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道:“师···师傅!我们还是不要进去太虚大殿了吧!反正他们一直视南灵峰为累赘!”
不知道人面色淡然,脚下未停,浅浅一笑道:“来的路上,你一直心神不宁,为师知道你担心什么,无妨的,只是在这太虚门里,你是如何看待自己的才更值得一想。”
看着不知道人稳步踏进太虚大殿,未有丝毫的迟疑,方义好似明白了些许话中含义,面色坚定的跟着不知道人也进了太虚大殿!
太虚大殿内
玄明真人正和其他两峰首座闲聊着什么,气氛显得颇为轻松,可当看到不知道人进来,玄明真人便正襟危坐,一脸的严肃之色。
不知道人也未在意,点头颔首就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自然而然的转身落座,不显丝毫异样之处。
此刻掌教玄青真人还未出来,四峰首座虽是静坐不语,但实则都已经知道了南宫恒之事,所以此间气氛反倒有些压抑,只是关键两人玄明与不知皆未出声,便弄得苍东首座玄玉真人、莽西首座玄松真人夹在其间有些尴尬,不过,他们知道,以玄明真人的脾性,此事定会讨要一说法,想必这不寻常的寂静局面很快就会要打破了。
果不然,玄明真人浑厚声道:“不知师弟,愚兄出任望北峰首座一位算来也有两百余年了,不晓得在师弟眼中,可还算称职啊?”
玄明真人此话一出,方义顿觉心慌,玄明真人对于南宫恒一事只字未提,反是询问师傅对他出任望北峰首座的看法,问得让人不明所以,但方义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势!不自觉的看向了身前的不知道人。
可不知道人只是微微转身,谦和道:“玄明师兄自谦了,自你出任望北峰首座之后,望北峰扶摇直上,座下弟子更是人才辈出,对我太虚门是有莫大贡献的,相比之下,不知当真是惭愧至极了。”
玄明真人并未领纳不知道人一番溢美之词,而是继续道:“几年前,掌教师兄闭关修养,玄明不才,代掌太虚门,职责在身,与几位师弟有些疏远,亦是难免之事,虽玄明自觉问心无愧,但定有不周之处,在座各位现在贵为一峰首座,私底下我们更是师兄弟一场,不满之处大可对玄明说出来!”话到最后,玄明真人调重生威,意有所指!
玄玉、玄松两位真人赶紧圆场道:“玄明师兄这番言重了。”
“那不知师弟觉得呢!”玄明真人唰的一下看向了不知道人,目光如炬!
看到玄明真人此刻凛冽的神情,方义顿觉一股寒气拢身,竟不自主的轻微抖索起来,这玄明真人还真是南宫恒的师傅,两人讲话的方式都如出一辙,话中有话,令人好生不自在!
不知道人仍是不为所动,仅是点头道:“玄明师兄确实言重了。”
“哦?”玄明真人收回了目光,道:“只怕不尽然吧!不知师弟责我不尊师重道,罚于我首席弟子南宫恒之身,更是没去为兄赐予他的鹤鸣剑,可有此事?”
话绕三圈,终到正题之上,以南灵峰目前的实力,绝是抗衡不了望北峰的,更别说玄明真人还代掌着太虚门,平日里与不知道人关系尚可的玄玉真人赶紧对不知道人道:“不知师弟,此事我等也听说了一二,定是误会一场,趁此说清,莫伤了师兄弟间的和气才是。”
玄玉真人此举无非是给不知道人一个台阶下,免得吃了大亏。
可不知道人竟是一改先前谦和之态,正身端坐位上,目不斜视,朗声道:“于太虚门,玄明师兄确是功不可没,无人可及,可你座下弟子南宫恒,恃才傲物,目无尊长,却是你玄明之过!不知再不济,大小还是南灵一峰之首座,受他南宫恒的晚辈礼敬,还是受得起的!至于鹤鸣,不知根本不稀罕,玄明师兄何时教好弟子了,令他来取便是!”
“你!”玄明真人霍然起身,怒视不知道人!
即便是掌教玄青真人,也未如此严苛的与玄明真人讲过话,令他下不来台,今日太虚大殿之上,当着其他首座的面,不知道人如此说教,更是轻视他的成名兵刃鹤鸣剑,无异于让玄明真人颜面扫地,此刻哪有不怒的道理!
眼看事态愈演愈烈,苍东莽西两位首座茫然无措之时,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