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庄蓝,装男人的庄,装男人的蓝。”
姐姐看着不远处的他问我,我这样答道。
“哦?什么?装男?真是个有趣儿的名字,和他人一样。”
我好奇的问崇芳,你们认识?崇芳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不认识,如果要说认识的话,不是刚才你介绍给我认识的么?
我想了想,好吧,大概是这样吧。但是从她闪躲的眼神里我明白,事情肯定不是这样的,至少有点变化的存在,他们可能在这之前就见过面或者是认识。我和崇芳从小长到大,我对他再清楚不过了,她对我也是一样,我们的什么都瞒不过对方,甚至对彼此藏东西的地方都一清二楚,但她和“二师兄”的一切与我无关,而且我也不相信他们会有什么。
以后的好几天,每天去学校,同样的站牌,上来一个同样的人,带着同样的微笑,穿着白色的t恤。然后冲着我笑笑,径直走向我身后的位置。
我很喜欢我的位置,每天都是同样的的位置,即不靠前,也不靠后,可以很轻易的看到我想要的风景。
可是庄蓝我就不明所以了,从第一次看见他开始他就坐在我身后的位置,虽然我并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不过从那次“跟踪”事件之后,他看见我似乎不像先前那么紧张,有时看见我还爽朗的一笑,打着招呼,半开玩笑的说:“嗨!早啊。现在几点了?”
我一看手机,“七点四十五。”
他伸伸胳膊,露出里面的手腕上的白皮带手表。他的手很白。和他的t恤,和他的白皮带手表几乎一样白,竟让我有些无地自容,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啊!他仔细的看了看手表,耍趣儿的说:“嘿,这么巧,我的竟然也是七点四十五。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呢?”
对于这种老土的搭讪方式,我只能笑而不语。
说实话。庄蓝这个人不耐看,只能看一次,一次就够了,再看都是多余的。反而多见一次心里对他的态度就会降低一次。第一次看到他在人的心里感觉很好,可是认识久了,什么都没了,有的话也只是偶尔有些搞笑罢了。
他和学校的“地中海”老师似乎和他关系很好,一只带着眼镜的“恐龙”,一个水嫩的“二师兄”两人总是有说有笑走在一起。有次上课,老师在讲一首苏轼的《蝶恋花》,庄蓝趴在我后面又睡着了,从认识他那天起就没见到他几次是醒着的。天知道他是不是睡虫投胎。我唯一能找到的合理解释就是,他真的是“二师兄”没错,而他一次又一次的在我面前证实这个想法。
“庄蓝。”老师叫他,让他起来指出这首词写得最好的一句,好在哪里。
只见他还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老师再次叫起他的名字,旁边一个同学私下狠狠的掐了他一把,他条件反射似的站起来。瞪大眼睛,四下张望一番。“什么,什么?”
老师看着他,拨了拨老花眼镜,两指间夹着的粉笔点点黑板。
庄蓝看见黑板上写着“蝶恋花”几个字,同桌以为他明白了,结果就看见他漫不经心走上台去,边走还变挠着头,同桌还来不及阻拦。只见庄蓝走上讲台,客气的拿过老师手里的粉笔,傻呵呵的一笑,谁都没明白他要干什么,老师只是让他说出这首词的妙处,没叫他上去啊,大家都在等着看他笑话。接下来大家就盯着他在黑板上秀书法,还别说他的字真不错,连我自己都看了都不由自主的叫好。
本来老师叫庄蓝说词的妙处,可能是庄蓝没听见或者没听清楚怎么的,他直接在黑板上填了一首《蝶恋花》。
庄蓝填完,还饶有兴致的看了看,然后笔头一丢,慢慢的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庄蓝没走几步,不知道是谁小声的说了一句,“刚才他走了几步来着。”另一个同学摇头,“不知道啊,数数不就行了。”
大家听到他们的话,不约而同的看向庄蓝,庄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他每走一步都走得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走回到座位上,大家都在议论,“刚才是几步来着,五步还是八步,有没有破记录啊。”
其实大家是开个玩笑,就他怎么可能破人家曹子建的记录,再说他的词怎么跟人家比啊,简直不能混为一谈嘛,大家这样做,纯属想逗一下庄蓝。
老师看了看,“嗯,字写得不错,但是词嘛,就差的太远了,自己站在位子上醒一下瞌睡。”
庄蓝无奈,只能站在位子上,旁边几个人直发笑,好吧,我坦白,我也在其内,只是我笑得很小声。
庄蓝站着,还是不肯老实,站着站着居然都要睡着了。
我看着黑板上他写的词,——“兰亭花雨雨渐悄,燕儿依依,银珠缀樱桃,舞叶荷花別意俏,谁人高歌谁人笑。独卷残云风寂寥,小径幽幽,寂寞人初到,也觅漫卷书狂傲,怎奈得情多卷少。”
庄蓝真是个可笑的家伙,说他这首词吧,有几句还有些意境,咳咳,好吧,我承认是因为“樱桃”,后面更是不知所云,前面还“寂寞”着呢,才一句就“狂傲”了,最后一句简直是烂得不能再烂,纯粹的滥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