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姑子带着庄上一群人浩浩荡荡赶来了。
金钱斑一见情况不妙,一边捂着胳膊上的伤,一边跑路,顺便还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往天上放了一发儿……窜天猴儿?夏湘被采莲抱在怀里,盯着那穿天猴寻思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这是信号弹。
夏湘刚想招呼大家带着赵五他们和金钱斑撤退,大姑子已经冲了上去,一把将试图逃跑的金钱斑也扯了回来……
先是庄上汉子们举着扁担、棍子、扫帚劈头盖脸一顿打,瞧着金钱斑被打的差不多了,没什么还手的余地了,一干膀大腰圆的泼辣农妇纷纷冲了上去,抓头发的、挠脸的、三百六十度回旋掐的,咬耳朵的……
夏湘跟采莲一边忙着给赵五和接亲的小子们松绑,一边儿嘱咐道:“悠着点儿,可别真格儿把人给打死了!”
大姑子叉着腰,照着金钱斑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扯着脖子喊:“您放心吧,咱们两个庄上的婆子,那打架都是一把好手儿,保管把人打的喊爹喊娘,哭天抢地,哎嘿?他就是打不死!咱王家村跟孙家村打了多少年了?要是没个轻重,不早就出人命了?”
芸香她娘扯着金钱斑的头发回头说道:“提那些个干啥?俺们现在不是不打了嘛,快过来搭把手,把这王八羔子的胳膊给我拧后边儿去!那个……迎春她娘啊。把这王八羔子胳膊上的箭拔下来!”
夏湘不由打了个冷颤,说道:“咱们得快走,恐怕这……这王八羔子放了个信号弹。喊人来了。”
听到夏湘骂人,大伙儿哄的一下又笑开了,抓着金钱斑准备撤退。
结果刚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了喊打喊杀声。夏湘回头一瞅,呵,少说也有五六十个人,瞧着都是会点儿功夫的。在看看眼前的村民。一个个空有一身力气,没半点儿功夫底子。而且男男女女加一起才不过三十多个人。
夏湘一个头两个大,眼见着身后人追了上来,到底还是停下脚步,说道:“我去放迷药。你们先走!”
“你去放迷药?”大姑子眼睛一立,凶巴巴地说道:“还没问过俺们答不答应呐!”
身后一众婆子汉子哈哈大笑:“大小姐也忒看轻俺们了,俺们一帮婆子爷们儿,能扔下您自个儿去挨打去送死?”
说着,佃户们握紧了扁担,举起了棍子,还有两个妇人直接拎了俩菜刀。
一个个斗志昂扬,却头冒冷汗。
有几个胆子小的,瞧着对面五六十人。已经吓得两股战战了。
可即便如此,这些佃户却没一个逃命的。
夏湘感动之余也开始着急,若真的打起来。自己这边儿少不得要吃大亏,最后恐怕要赔了夫人又折兵,新娘子没抢回来,还搭进去一庄子的人。
金钱斑被打的不善,这会儿终于有了乐模样儿:“呵呵,你们这帮贱民。今儿谁也甭想跑!我管你谁是谁,不卸你们几条胳膊几条腿我跟你们姓儿!”
夏湘一声不吭。默默将弩对准了金钱斑的脑袋。
金钱斑顿时闭上了嘴巴,只是眼中的神色依然忿忿,还透着一丝得意。
“大家别慌!”夏湘一把抓住金钱斑的脖领子,笑的森然若修罗:“咱们有个活生生的人质在手里,怎么都忘了?管他来多少人,有了这个丑鬼,还怕他们不成?”
金钱斑“呸”一声吐了口血沫子:“你她娘的才丑鬼呢!”
迎春她娘一把抓住金钱斑的头发:“老实点儿!”
金钱斑疼的“哎呦哎呦”直叫唤。
大伙儿听了夏湘的主意,都大大松了一口气。两个拎菜刀的婆子上前来,一手抓着金钱斑,一手将菜刀悬在金钱斑头顶上,大伙儿一点点往庄上走去。
不大会儿,金钱斑的人便追了上来。
为首那个汉子嚷嚷着:“……也不打听打听,我家主子是你们惹得起的?快点儿放人,否则烧了你们庄子,屠你们满门!”
夏湘将弩对着金钱斑,森森冷笑:“惹不起?”
话一落地,夏湘便一把抓住金钱斑的发髻,像拎小鸡儿一样往上用力扯了两下,疼得金钱斑眼泪儿汪汪,嘶声骂道:“你们这帮王八羔子,没见我在她们手上么?还嚷嚷什么玩意儿?你们骂舒坦了,老子她娘的遭了罪……”
王八羔子?这金钱斑现学现卖的功夫着实不错!
夏湘嘿嘿一笑,一双眼微微眯起,布满了红血丝:“王八羔子们,再靠近一步小心我割了你家主人的喉咙!”
到了拼命的时候,若出了差错,恐怕一庄子人并着自己都要栽进去。
夏湘带着一帮佃户一步步后退,金钱斑的手下不敢再上前。
忽然,三支箭携着破风锐响,径直朝夏湘飞去。
来不及了!
夏湘望着从旁里迎面而来的三支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来不及了!
真的来不及了,夏湘想躲,却躲不开了……
正此时,六道身影从夏湘身后跃然而出,其中三道径直击落近在眼前的羽箭,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