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其实并不是陈墨轩想的那样事必躬亲,她是有自知之明的,有些事她可能连上手都不会。也就知道个书本上的东西。比如,珍妮纺纱机和飞梭。前者她好歹有图,后者则是要将研究的东西用到这个时代的织布机上。关于织布机改进,白彩自然能不能,直接给丁月章和卫凉放权,让他们敞开胸膛放手去干。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眨眼就到了二月。西北的二月已见春意,尽管依然冰寒,但仍旧给人希望,特别是突厥来犯刚过去,人们正经历了一场浩劫的时候。春天的到来就显得那么的重要。白彩清楚,春耕的重要。
西北这地界儿,春耕一般开始在三月份。但是农人一般都是在二月中旬开始准备,耕牛、种子、农具哪样都得备好。等用时再去准备就晚了时候了。
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大胤朝在这一天皇帝陛下要亲率三公九卿到、诸侯大夫到东郊迎春,让文武百官都亲耕一亩三分地,以祈求丰收。等回来之后,还要赏赐群臣,布德令施惠照民。记得前年,那时白彩还是风头无两的新晋尚书,皇帝也还没换人还是那个好脾气的,给白彩的赏赐那得用车来拉。
皇帝跟诸大臣要做样子人前装模人后也得做做样子,要不,被言官抓住把柄,参你个“尸位素餐”不死也得扒层皮。
那些后宅妇人小姐倒是没了这个顾虑,成群结队呼朋唤友的去郊外踏青春游。
桐城这一块倒是不像帝都天启等地到了二月二迎春春游。不过,也是忙里忙外一天都停不下来。二堪称全民活动日。
这一天也被人当做“迎富贵”的日子,讲究吃面食和引水入宅。所谓引水入宅就是乡民用灰自门外蜿蜒布入宅厨。施绕水缸,呼为引龙回,以求风调雨顺。
“要吃面,可该吃什么面呢?顺便再弄个卤子。”白彩思量好了,便一头扎进灶屋。
傍晚。天上几点星子,寒风呼啸着卷来丁点儿春意。西北的春天就在料峭春寒中挣扎而来。
刘氏跟白芳蔼在灶屋里擀面,人多,面也做的多。
白彩让人新砌了个灶台,不大,专门给她自己用的。
自己动手和面。切菜。白芳蔼和刘氏都明白白彩的性子,也没说要帮忙,两人一面擀面一面闲话家常。
白芳蔼不无怀念的说:“这时候的天启可漂亮了,迎春花啊榆叶梅啊,想想就美的紧。”
白彩听着。没有多言。自己动手选了几样新鲜的菜,除了白菜就是萝卜。好在萝卜还有青萝卜跟胡萝卜。
萝卜切成细丝,腊肉切成肉丁。厨房里腊肉多,鲜肉还在屋檐下挂着。腊肉熟的快,一样美味。将腊肉丁翻炒一下,再倒入黄豆酱,白彩马上又倒上了些水,咕嘟两下。这就行啦。
陈墨轩嘴挑的很。除了白彩做的,其他一概不吃。白彩又想将陈墨轩哄着留下来,就多有迁就了。主要是心里有鬼。不让着点不行。
“吃面了。”白彩端着三大碗面出来,三碗面稳稳当当的放在托盘上。
陈墨轩懒懒的靠着墙,翻了下眼皮,瞅了白彩放桌上的面一眼,“就这么点?”
白彩坐在炕上,白小多小胖爪拍着桌子嘴里嗷呜嗷呜的叫着。像是在训斥陈墨轩。“小多吃面了。”白彩不理陈墨轩,爱吃不吃。她让归让。可不代表她要一直让下去。在白彩看来,陈墨轩是典型的得寸进尺!
陈墨轩讪讪的摸摸鼻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筷子。刚吃了两口,眼睛瞬间亮了。柔韧劲道的面条是和着空间里的泉水擀成的,爽口不说还带着丝丝甜意。再加上面上浇的卤子,肥瘦相宜的腊肉,香浓却不显油腻,还有青丝红丝,清脆甘甜带着浓郁的酱香,看起来好看,吃起来更好吃。
白小多是明显的左撇子,白彩要给他矫正过来,硬让他用右手拿筷子。小家伙看起来小,但饭量不小。白彩不敢让白小多跟白芳蔼他们一起吃饭,就怕吓着他们。给瞧出个端倪或出个风言风语,又是一桩麻烦事。
白彩吃了一碗面,白小多也是一碗不过还要再加上两个南瓜窝窝头。加上红糖蒸的南瓜窝窝头,直接秒杀白小多。剩下的大半锅直接被陈墨轩一人包圆。
白彩打趣:“要被吃穷了。”托着白小多的胖爪爪问:“你说是不是啊。”
白彩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白小多一脸严肃的看向陈墨轩,小眼神可鄙视小表情可肃穆。就差直接说:你这饭桶!
陈墨轩抱过白小多,对白彩说:“你忙吧,我看着这小子。”
白彩倒是不担心白小多凶性大发将陈墨轩吞入腹中什么的,她为难的想,白小多跟陈墨轩就不是一个级别上的。别问她为什么,女人的直觉。
“这不好吧。还是我看着吧。”白彩犹豫的说。
白小多蓝葡萄一样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白彩,嘟着粉嫩嫩的小嘴巴,“嗷呜呜呜……”翻译过来是“美人姐姐,不要将我交给这个混蛋啊!”
白彩脸一冷,干嘛整天说她听懂的火星语啊。“说人话!”
“坏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