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大雪封山,在山寨中有些无所事事,岳霖便借口出去寻些野味打牙祭,漫步出了寨门。
离开寨子几十里后,岳霖取出穿云梭,擦着树梢在空中穿行,久违的飞行的感觉让他阴郁的心情也变得稍显轻快起来。
进入山寨接近一年时间了,他还是没有探听到任何关于幻魔宗的消息,不仅仅是幻魔宗,就连任何关于这座寨子和修士是否有联系的消息都没有,但也不能就此半途而废,在寨中虽然修炼起来不太方便,但他每日里坚持体悟道法,倒也不能算是无所事事。
来到当初玄元开辟的洞府,石川已经早早等候在了门外,许久未见,他显得格外激动,久久跪伏在岳霖脚前不想起身。
在洞府呆了小半个时辰后,岳霖令石川继续在此潜修,随时等候他的命令,他自己则寻了一群在雪地中寻觅食物的麋鹿,捉了半大的一只,又随手刨了几株山参回到山寨扔给了刘鸣。
刘鸣满脸堆笑抱住麋鹿,一转头大声喝骂道:“你们几个不长眼的小崽子,还不快些给冥爷将这头野物给扒了炖上!”
将麋鹿抛给上前的几个喽啰,刘鸣转过身来,嘿嘿笑道:“这个,玄冥老弟啊,回头我亲自把炖好的肉给你送去?”
“我只需一锅即可,记得炖烂些,来时带几坛酒,晚上陪我与武彪寨主喝上几碗。”
刘鸣兴奋的满脸放光,一叠声应着,风风火火去了。
如今的岳霖再也不是初入山寨的小伙夫,现在的他稳坐金银堂第二把交椅,整个寨子也能排到前五,除了几位寨主,其余任何人见了都要恭恭敬敬喊一声冥爷,但岳霖还是很不满意,不能真正做到几位寨主的位子上,就不能接触山寨最深处的秘密。
数月间小心打探消息,却是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一般的寨众每日里所讲除了银钱便是女人,想从他们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纯粹是白费力气,文士一般的大寨主每日呆在自己的小楼中从不露面,小楼孤零零远离其他建筑,四角明暗至少有七八个刀客守卫,即便是岳霖想要在不漏形迹的情况下深入小楼探查也不是易事,四寨主武彪暗地里对某些事情也是颇有微词,经常也是神神秘秘不见踪影,但除了岳霖这样感知灵识敏锐到了一定程度的人,其他人竟是丝毫未觉。
下午,风雪愈发地大了,所有人不是缩在屋内吃酒赌钱就是蒙头大睡,整个山寨显得无比寂静。
吱呀一声推门的声音远远响起,看似坐在金银堂大厅外赏雪的岳霖耳朵陡然动了一下,灵识感知范围内,这是袁胜推门出屋了,而在他之前,刘总管悄悄进去已经半个时辰了。
岳霖懒洋洋打了个呵欠,闭上双眼似乎沉沉睡去,其实所有精深都已经汇聚到了侧后方袁胜小楼之上……
风雪很大,岳霖即便竭尽全力也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不成体系的字眼,“仙师……”“三更……”“燕国……”
刘总管左右看了两眼,悄悄下楼,不多时便回到了自身所住的账房,闭目假寐的岳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静观其变,再次打了个呵欠,紧了紧身上的熊皮大袄,他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晚间,岳霖本想前去邀约武彪吃酒,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提前来到岳霖的房内,听到岳霖说从下午就炖上了一锅鲜嫩的鹿肉,武彪即刻便不走了,说好在此处吃饭。
酒过三巡,武彪随意找了个借口支开前前后后忙活着的刘鸣,抬手阻止要给他倒酒的岳霖,按住酒杯道:“今儿晚上咱们以吃肉为主,后夜还有事情,酒不敢多喝。”
岳霖眼中波光一闪,心道来了,随手放下酒壶,不经意间问道:“寨子近日没听说有什么红货要送呢。”旋而猛然一拍桌子,怒道:“难道是有些个不长眼的家伙来寨子惹事!?彪哥放心,我玄冥别的不敢说,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胆气还是敢说的!”
武彪正无意识的转着酒碗,倒被岳霖这一拍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失笑道:“不要瞎说,方圆数百里敢来架杆子的人还没生出来,是其他事情。”
岳霖咣咣独自喝下一碗酒,就用满是油腥的袖子抹了抹下巴,嘿嘿笑道:“什么事能大的过喝酒去,天大地大,吃喝拉撒最大,彪哥,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看着汤汁酒液顺着嘴巴直往下流的岳霖,武彪皱起眉头,低头思忖了片刻,抬起头来却是后主动给两人斟满酒,而后抬手一饮而尽。
岳霖大喜道:“彪哥果然是个爽利人,干了!”
碰过一碗,武彪盯着岳霖道:“玄冥,自你入金银堂以来,我这几个月待你如何?”
岳霖咽下一口鹿肉,大声道:“这还用说?没有彪哥你的赏识,我玄冥现在哪能过上如此有滋有味儿的日子?”
武彪给自己又倒一碗酒,慢慢饮着,足足过了小半柱香时间方沉沉开口道:“你知道就好,我武彪也是个粗人,就喜欢你这样的粗豪汉子,不像有些人..”
嘭的又是一拍桌子,岳霖直接截断了武彪的话,骂道:“是哪个王八蛋敢对彪哥使绊子,小弟这就去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