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后是一位看起来敦厚老实的青年男子,他是奉师父严令,下山捉回偷偷溜出去玩的师妹,一路上本就被少女埋怨的厉害,现在看到师妹心情大好,又感觉面前两人确实无害,便只好由她高兴高兴。
清咳一声,少女缓缓说道:“你们说采参挖药采参是为了救人?”
岳霖泣声道:“上仙明鉴,小人家母身体一向虚弱,数月前又得了一场大病,一直调养着却始终不见大好,听集市上大夫讲需要以几种草药辅以山参慢慢进补,无奈之下只得进山看看能不能寻得,误入上仙禁地,实在是无心啊!”
上仙这个称呼,可是不如仙尊好听啊。
好在玄元及时开口,将她小小的纠结一扫而空。
玄元颤声道:“两位仙尊大慈大悲,且容小人能将挖到的药材送回家去,再回来任凭这位女仙尊惩罚,回家后小人一定给两位仙尊立长生牌位,命家人老小日日烧香叩拜,企盼仙尊青元永驻,仙福永享。”
少女的嘴角又微微弯起,忽又想到此时两人正不知内心受到何种煎熬,自己再笑显得有些过分了。便压抑住心中兴奋,纤细的手指从随身香囊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
玄元与岳霖偷偷注意到她的动作,心中同时一闷,完了,编故事拍马屁过头了,人家这是要赠药,赠了药万一再送人下山,穿帮在即啊。
一道从未感觉如此动听的男声止住了少女的动作“师妹,崇吾长老给你炼制的疗伤丹药怕是不合这些凡人使用吧。”
少女啊了一声,讪讪收了手,将瓷瓶再次装入香囊中,撒娇道:“师兄,你看他们如此可怜,我们便帮他们采药好不好。”
两名假冒的采参客心头又是一闷。
师兄温言道:“崇吾长老现在想必已经着急了,若我们再耽搁,宗门怪罪下来,师兄可是担当不起,不若我送他们两人一柄专挖灵草的小锄,师妹你看这样可好。”
似是怕极了自己的长辈,少女泱泱不乐道:“好吧。”
男子从自身储物袋中取出一柄巴掌大小的锄头,递给玄元,又交代了接近有年份的灵草时锄头便会微微发热,便带着师妹骑上灵鹰去了。
玄元与岳霖在下面拜谢不止。
待两人刚刚站起身来,忽又看见少女又骑着灵鹰返了回来,两人不解其意,只得又一揖到地,口呼仙尊还有何吩咐。
女子笑眯眯地抛了一块像是临时拓印的木牌过来,远远地道:“若以后又有人发现你们后要赶你们下山,便把这块牌子给他们看看,恩,这山里猛兽甚多,你们采完药还是抓紧下山去吧。”说完,灵鹰一声清啼,载着少女飞快的去了。
玄元拿着木牌端详片刻,嘿的一笑道:“这女娃的长辈在昆吾派中地位不低呢。”
岳霖奇道:“这块木牌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吗?”
“木牌倒没甚出奇之处,你没发现她一个初入筑基的小女娃,身上各种法器灵力波动太过耀眼了么。”
噢,原来如此。岳霖想了想又道:“方才弟子一人倒是没什么,却连累师父向一个小女娃那样低下身段,你可是丹成的修为呢。”
玄元骂道:“你小子才刚刚筑基便讲起高人风范来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懂不懂,你脑袋被门夹了么,在别人家门口就想动手,等着昆吾派将咱们剁肉馅包饺子么?既然低下身子演戏,不演的像些怎能骗过他们,想我开始修行时已经年过半百,若处处都要不甘人下争个面子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岳霖默然半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两人得了木牌便好似得了一张护身符,这下不再刻意隐藏形迹,朝着可能存在的木绝之地摸索着去了,途中岳霖倒是用小锄头挖出几块百年的老山参装进了木盒里。
半路上还真的又碰上了一拨昆吾派弟子,领头一人看了看少女所赠木牌,又确认木牌留存气息之后,只说了一句不要往主峰方向靠近,便不再去管两人,径自带着人骑上灵兽缓缓离去。
此间,玄元与岳霖心中也着实捏了一把汗,还好这一拨人里没有凝丹期的修士,不然两人的修为怕是隐瞒不住。
仔细探查着元气的变化情况,玄元带着岳霖不断向远离昆吾山主峰的方向前行,八天后,终于是摸到了老牧民所说不毛之地的边缘。
再翻过两座小山头便到地方了,还隔着老远岳霖已经感应到了有些紊乱的天地元气,这个地方莫说是凡人,便是昆吾派的修士也会远远避开,玄元解除了自己与岳霖收敛的气息,金丹运转,按照道书中所载细细感应,一会儿之后面露喜色道:“与书中所讲的能对上,五行绝地中的木绝之地应该便是这里无疑了。”
越是接近,岳霖体内的真元便越是像要暴动一样无法压制,转头看看玄元,才发现师父面色也是有些发白,比他也好不了多少。
自筑基成功之后,岳霖总算是真正跨入了修士的大门,放到江湖上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先天级别的高手了,虽说论战力可能还敌不过一个先天境界的江湖高手,但是论可成长性来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