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说!你是如何进来,又是如何潜进我父亲的书房。发什么呆啊,快说!”
吴寒根本无视这个美女的喊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倒不是因为她漂亮,好吧,漂亮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硬和他聊了几个小时的国相熊原,老人家啊,身体真好。
这会儿一个很年轻的贵公子闻声走来,吴寒因为被吊着,老远就看见他了。不出意外,这个年轻的贵公子要么是这家的亲戚,要么是朝堂上的权贵,和这个小姐青梅竹马之类的可以随意进出相府。哎呦喂,万一我要是说不明白,这个兔崽子为了逗这个妖货开心,那我不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吗!
“等等,我说,我说。我是被国相大人带进来的,听好喽,我说我是被国相大人带进来的。”吴寒企图用最大声音喊出他所说的话来提高可信度,但是尽管是实话,那个小姐也没兴趣在问下去了,“打。”
家丁护院算是得了圣旨了,手指头粗的柳条子抡圆了啪啪啪抽的那个痛快啊,听着都解气。而这个国相的千金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我告诉你们,这个事儿要是问不清楚,有一个贼就会有一群贼,这就是我相府森罗防御的奇耻大辱,到时候你们,你你你还有你,就回家里抱孩子吧,相府不养废人!”
这四个护院一听抓贼我还抓出错来啦,我这上哪说理去啊。抬头一看吴寒,心里这个恨那,都是你,小贼受死吧,不自觉手里的劲儿可就使大啦。而吴寒这边刚想说你不信去问你爹之类很有建设性的话,可是光喊‘啊’了,等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个柳条子‘啪’的一下抽脸上了,嘴唇火辣辣的疼,这下连啊都喊不出来了。
“住手,阿姐。”这时救吴寒命的正是这个他以为是‘兔崽子’的贵公子,“阿姐,爹要知道你又在虐打下人,你又要跪书了。”
护院一听立刻停手了,不是因为这个公子说的话有道理,而是因为每次大小姐受完罚,这怒火都发泄在他们下人身上,这多犯不上。
“够了,少拿爹压我,再说他也不是我们相府的人。”
是嘛?这个公子走近抬头一看,哦,是不认识,“那继续吧。”
“别呀!”吴寒感觉自己牙都在出血,“你爹认识我,真的,你爹他真认识我。”
“你放,你无礼,我爹怎会认识你这入室行窃之人。”大小姐一听吴寒说她爹这位权倾朝野的大人物认识这个匹夫,看什么玩笑,她的爹爹虽然总是罚她,但是那也是确确实实为她好,在这方面这位大小姐觉悟特别高,所以她爹爹是不可能,总之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贼子,你为了活命竟然敢侮辱我爹,好大的狗胆!”大小姐接过护院手里的柳条,照着吴寒又要打的时候。还是这个贵公子拦住了她,“阿姐,爹要知道你如此暴虐又该伤心了。”
这个大小姐是个孝女,或者说是一个非常具有恋父情结的女孩子,小时候记得国相熊原抱着她骑马围猎的时候,她就被自己的父亲那非凡的风采深深迷住了,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情感啊,单方面的无敌高度崇拜。
她是最听不得因为自己惹父亲伤心这种事,手下的柳条也松下掉在地上。指着吴寒说:“把他带到地牢严加看管,若是再出什么纰漏,不用我说对吧。”
对对对,护院如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还看什么呀,给他松绑,收拾收拾扔牢里吧。护院上手把吴寒放下来,拽死狗般的拖到地牢。
吴寒此刻躺在地牢里的干草里,好好思考着自己的人生。其实以前有很多时间考虑人生,还有规划人生的,可惜都被眼前的花花绿绿的世界迷惑住了。要么是上网打游戏,要么是自己一个人去旅游点旅游。可现在···
“我好后悔。”吴寒把身体蜷在一起,来让自己更暖和一点,“我好想家啊。”吴寒的眼睛开始不争气的流出眼泪,“爸,妈,我好疼啊。”
身体被柳条抽过的地方虽然没出血,但是被抽过的地方因为皮下组织被破坏,此刻身体机制正在自动治愈。疼的吴寒只能倒抽冷气,动一下都撕心裂肺的疼。长这么大,被父母宝贝了二十二年,什么时候被打过,更什么时候被这么毫无人道尊严的毒打。当然这不是说吴寒又多娇气,打都忍不了。不是,可能谁都被打过,但是被吊起来没头没尾的毒打,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下。
吴寒害怕了,深深的害怕了。他终于见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性,贱民如草芥的世界。我可能会就这么死了吧,真年轻啊。为什么是我,难道我就这么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有时候改变一个人的世界观并不是什么天崩地裂的事情,仅仅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契机,顿悟即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姐弟做了一件对于他们来说微不足道或者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如果这要是被他们当做可炫耀的事情宣扬出去,换回来的一定会是一顿呵斥,原因非常简单,简单到都想不到。如果一个贵族有虐打平民或虐打下人的事被人呵斥,不是因为他们的父母长辈爱民如子,只因为这种举动自降身份,为贵族所不屑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