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白羽宫外不远处,一处布置喜庆的大宅子里,才当了几日新郎官的龙连安焦虑不安。
天色已近晌午。新郎龙连安至今不见派出去的一众家丁完成任务回来,他不能不提心吊胆。
他命人唤媒婆磁姑过来。
不一会,磁姑赶到。她一来就宽慰龙连安:“哎呦新郎官,被新娘子滋润得不错嘛,你看这皮肤,剔透!”
龙连安当新郎官是有几天了,真正做成做实新郎官,还得从昨天晚上算起。在良辰下,在新房中,在美娇娘温软生香的肉体上来来回回地驰骋,直到将自己挤干,直到什么也想不起,他才意犹未尽地睡去。在梦里,他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他突然拥有了美丽的翅膀,以及一切至今仍嵌在他记忆中的他没能得到的玩具,他都拥有了。
一早起来,他又重温了那个梦境,通过另一种方式。本来,他是足以满足和踏实的。只是心腹提醒他说,磁姑吩咐要通过仪式将凌非的尸体化净了,才能正式进祖庙祭祀。
一提到凌非,龙连安就有点发憷。但事情已经做了大半,不收好尾就将前功尽弃。所以,他咬咬牙,果断派出几名精锐,前往收尸,并许以重赏。
龙氏家族御用的大占卜师告诉他,明天就是祭祀的吉日。事情如果顺利的话,他马上就可以命人去筹备祭祀大典了。可是,那批家丁至今未归,喜悦的心情被没来由的恐惧包裹起来了,然后将他也包裹进去了。慢慢地,他紧张起来,紧张到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磁姑的话没能改善龙连安的情绪。
龙连安又抬头去看天色,他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他厉声问磁姑:“你有没有坑我?!”
“龙少爷,你这说的什么话,我磁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啊,怎么会坑你呢?”
“那为什么我派去善后的人没一个回来?”
磁姑显然也觉察到了不对劲,但她不能松口,却又不能劝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半开玩笑说:“大概凌非家里有些什么宝贝,他们去搜了。而且,他们可能动作又慢……”
龙连安沉默了一会,向来优柔寡断的他果断做了个决定:“在这边等着也不是办法,我要带人去现场看看。”
“啊?”
“你也一起去。”
不容分说地,磁姑被迫跟着大队人马开向凌非家。
……
龙连安带着众人来到凌非家门外,大门虚掩着。让人推开门后,龙连安才进门,就看到浑身荆棘的家丁,一个个步履蹒跚。更吓人的是,他们因为身上不断往外渗血,还不停地****伤口——为了不让血弄脏了庭院。
龙连安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啊出了声!
这些家丁,平常都是动武打架的,今天竟然在干这种奴隶、女仆干的活,龙连安不被吓到才是不正常。
“这,这是怎么了?”龙连安颤声问道。
他得到的回答验证了他的担心:凌非没有死。
“什、什么,凌非没有死……”龙连安仿佛在自言自语,“我早该料到的,我早该料到的,我真是被迷了心窍,信了磁姑的鬼话……”
龙连安不敢擅自解开家丁身上的荆棘,只是问:“凌非人在哪里?”
“他两个时辰前出去了。”一个家丁回答,手上却没有停下活计。
龙连安突然回身掐住磁姑的喉口,低沉着声问:“你说,弄成这副局面,你说怎么收场?!”
前面的话磁姑听明白了,中心意思就是凌非他没有死。单是这一点,磁姑已被吓到腿软。龙连安这么一威胁,她更是小便不禁,头脑一片空白,仿佛脑髓也随着尿液滴溜溜全流到裤管以下的土地上了。
她淌着眼泪,嘴里只反复着一句话:“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来啊,把这个刁老太婆绑起来。”
磁姑好绑啊,一下就制服了。可是怎么向凌非交代?龙连安在焦虑和恐惧之上,又添了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