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白术察看了小飞虎的情况后吩咐白念心:“念心,你去把连夜采来的定魂草先煎了,做药引。按照之前开给你的方子把药煎好,最后药引要占到二分,给嗜雷兽冲服下去。袁却小子的药也由你来煎,和丹丸要隔开两刻钟让他服下。两种药可不许搞混了。”
“哦。”白念心尽管已有心理准备,可是要干这么多麻烦的活,她还是不开心。
凌非问起小飞虎的情况来:“这只嗜雷兽怎么了?”
白术看了眼与众人保持一段距离的姚清,说:“魂魄被撞散了,不过服药后不出三日能够痊愈。”
凌非称赞道:“白叔不愧是神医,这两位请你都上心些。”
白术让他放心。
凌非转头主动和姚清说话(这让姚清颇为意外):“听白姨说,是姚姑娘把嗜雷兽送来的,还连夜去山里寻药,姚姑娘对它(他)有特别的,感情?”
凌非的问话明显是话里有话,姚清脸一红,回答说:“实在不好意思,其实是我夜里赶路太急,才把小……嗜雷兽撞上,我理应负起责任来。”
白念心对凌非的仰慕是具有强烈排它意识的仰慕。所以,凌非主动搭讪姚清,白念心便聚精会神地关注两人的一举一动,连说话的口型幅度她都认真观察。
“奇怪,”白念心嘀咕道,“两人的对话怎么没趣啊,直觉告诉我说凌公子每说一句话必定有内涵的……而且,这个姓姚的除了礼貌性的回避对视,其他动作神态都很平淡,难道她对凌公子一点好感都没有?”
白念心对自己的直觉向来自负,她深信她的判断没有错。那么问题来了,世上真的存在不被凌公子打动的女人心吗?这个问题在白羽都是个经典命题。在姚清之前,不存在任何例外。姚清似乎是个异数。
当然,对于白念心而言,这是件好事,她对姚清放心了(可是,话说她放心个什么劲,姚清本就是外乡人啊,又不会在此久留。白念心内心的另一个声音在挖苦自己)。
“等一下……”白念心猛然发现她还忽略了韩棋,刚才乱糟糟的,都忘了观察韩棋了。虽然韩棋名义上与她是同门师姐妹了,但是!在这件事上,她依然不能放松警惕,她必须要主动排除一切可以排除的潜在竞争对手。那么,韩棋她之前到底是什么反应呢?
“啊,对了,我去找她问问不就知道啦。”白念心左手捏成的空拳往右手掌心轻轻一击,轻声自语道。对于身边的老爹,她当然要换个说法,“爸,那我去弄药了啊。”
白术点头。其他两人目送白念心风风火火出门而去。
凌非只问一句,就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他相信,姚清听懂了他的语意,她躲闪,就是欲盖弥彰。这个答案,对于他,还不能构成某个行动的诱因,就点到即止。
凌非一笑,然后向白术告辞:“白叔,我今天还有课,晚上再来。”
白术点头。
姚清也冲白术一笑:“白先生,我有点事要处理,有空再来拜访。”
“你们都忙去吧。这边有我,放心。”
姚清、凌非一前一后出了白术家。
才迈出白家大门,姚清止步问凌非:“凌公子,你可是白羽国大臣?”
凌非笑着摇头:“不是。”
姚清略露失望,点头道别:“那么后会有期……”
“对了,你可是来解救一位轩辕朝王子的?”
姚清眼睛一亮:“你知道他身在何处?”
“并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你们即将入王宫与白羽国国王讨论带回轩辕朝王子的事,关于这个谈判,我有一项忠告。”
“愿闻其详。”
“没有详,就简单一句:三思后行。”
这句话乍一听,就如废话。姚清了解过,凌氏是白羽国王室姓氏,凌非其人又器宇不凡、修为深厚,即便不是大臣也定不是乡野草民,他的忠告想必有其深意。
姚清站在原地品味凌非的忠告,凌非有事要办,先行辞别,他振动巨大的翅膀,往他家飞去。
姚清望着凌非的翅膀隐没在天际,早晨的太阳升起,在她的瞳仁上投下阴影。
该回迎宾楼和崔副官他们碰头了。
姚清施展疾行步法,快速向上城区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