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在王宫正门南门外,百无聊赖地等着姚义均,一边设想如果——基本上是肯定——去了白羽国救出姚珏,会不会两人有什么故事发生?
比如,她会发现一个全新的姚珏,甚至是姚珏鲜为人知的一面,然后两人的感情突然升温,然后……姚清想着想着,少女心就发作起来,平时从来不会出现的假设很自然地浮现在她的白日梦里。这时候的姚清,是不设防的,是对任何人事都开放着爱与希望的。
做了会好梦,姚清又唉声叹气起来。她闭着眼低着头,绕着原地转圈圈,头上亮黄色束发绳又长又宽的两条尾巴,随着她的摇头而慵懒地画着慵懒不规则图案。她觉得以上种种好事不会发生,那个所谓的丈夫那么顽劣,根本就是个麻烦鬼,她这一去就是浪费时间扮演老妈子的角色,更别提会有哪怕一丁点儿的浪漫事情发生了。
哎,真不想去啊……姚清暗暗叹息。
姚义均从南门内出来,在高头大马上接受过守卫的行礼,正要策马奔腾,一眼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侧过头吩咐随从先去,他在这有点事要办。说完,他跳下马,轻拍两下,马儿便悠悠然往附近觅食休息而去。
“清儿。”
姚清正陷在迷思的漩涡中,肩膀被人轻轻一拍,就如有千钧之力,把她吓个半死。
“啊,谁?”
姚清一回头,迎上姚义均温柔的眼,她才如梦初醒。愣怔一下,赶忙移开视线,低声道:“哦,是你”。就算是和她的丈夫打过招呼了。
姚义均笑起来,如春风般和煦平缓。不得不说,她的这位丈夫实在是个人杰,身着普通贵族都穿的青色简便冕服,还是这么玉树临风,气质好得无法掩饰。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这个流浪惯了的平民女孩,才会永远配不上你,你也永远走不近我吧。姚清轻微地叹息了一声,不觉涌起一丝悲哀来。
姚义均笑了一阵,大大方方张开臂膀,说:“来,见了我的老婆大人,来一个拥抱不为过吧。”
姚清假称刚刚监斩了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满身尘土,夹带秽气,还是不要了。
姚义均知道她尴尬,不好勉强,就跳过这个话题。他收了手,但还是笑盈盈的,问她:“你在这里转来转去,是在干嘛呢?”
“啊?哦,我在等你呢。对,正等你来着……”姚清匆忙解释。
“哦?等我?就这么低着头背对着宫门?”姚义均假装疑惑重重,一边模仿她刚才的样子,一边踮起脚往宫门的反方向望去,“让为夫看看,为夫咋就不知道为夫是从那边过来的呢?”
“哎呀,”姚清一时语塞,恼羞成怒伸手就去打他,怒嗔道:“我就不能想点心事啊。”
“想心事可以,可是要防着点身后,注意点周边的情况哦,”姚义均一把抓住姚清的手,姚清没有运功,手也就和一般平常女孩没什么差别。他批评道:“习惯不好,可是有负于传你一身高强法术武功的大师们啊。”
小手被抓,姚清紧张得不行。他们之间分明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间也曾达到了负距离,可不知怎的,她就是害怕他。她的声音变得小小的:“你抓疼我了……”
姚义均注意到姚清红透的耳根,慢慢放开了手。姚清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另一手覆住被他抓过的手腕,柔弱而含羞,全然没了一个女将领的姿态。
姚义均暗觉宽慰,他告诉自己: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只要不让她讨厌我,我可以一步一步来。
两人面对面站在杨树的树荫下,一半明媚一半忧伤。调和起来,就是沉默,沉默。
还是由姚义均打破了沉默的局面:“额,你应该是回过家了吧,白羽国寄来的急信你看过了吧”,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说:“根据信件内容,以及我们派在那边的探子回报,三王子在白羽国进行了诈骗。现在被关押在白羽国都,那里的长官不能确认犯人自称是我们的虞都的三王子,所以需要有我们这边王室的人前往确认。说好了的,如果确认了,就无条件让我们带他回来。”